“不能开西南”沙哑的嗓音,话的正是踉跄着进来的宋岩。
玉弗成心里厌烦他,下意识别过眼,示意身旁的人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也不理会他的话。
玉弗成虽然逐权,但也不是背后嚼人口舌之人,所以宋岩之前刁难的种种,玉弗成并未与高兴讲过,故而高兴并不知情,扭过身问道:“为何开不得?西南地势偏低之前也并未积水,而且人口较少疏散起来方便,宋大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宋岩这几日过的并不愉快,整日对着虔州知州那张老脸实在晦气,州府衙门也逼仄不堪,远比不上京城,宋岩实在是躺的受不了,想着出来透口气,就听见议事厅里商议着开西南口泄水的事。
“西南方虽然地势偏低,但是有大片水田,若是降雨便罢了,如果开缺口排水那庄稼便会直接烂死在地里。虔州已遇水灾,若再毁良田,那今年虔州便算是颗粒无收了。”
高笑笑道:“这样啊,我等与玉大人已经商议过来,虔州今年有所毁坏的庄稼,皆会补种重新育苗,回京后玉大人回向陛下奏请见面虔州赋税,宋大人不要担心了。”
“可是”
“好了,此事一定,无需再议了。”宋岩还想开口,却被玉弗成不耐烦的打断。
高兴转过来朝着宋岩笑了笑,“外头气不好,宋大人回去歇着吧。”
玉弗成等不及宋岩自己挪走,直接大手一挥,“来人,扶宋大人回房休息。”
是扶,分明就是两个人把宋岩架起来拖了回去,宋岩进到房内跳脚骂道:“玉贼,不用你与我猖狂,待我回京,才叫你见我的手段。”
虔州知州一脸悠哉,看着宋岩发怒,出声劝慰道:“大人何必如此动怒,这事情和话是一样的,多错多,做多错多,差事不由我做,罪过自然也落不到你我的身上。”
宋岩没好眼神的看着这个老头,没出息!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知州。
架走了宋岩,玉弗成琢磨着有点不对劲,宋岩这几一直很老实,怎么提到开西南口的时候反应这么大?当真是因为那些水田?
议事厅众人各自散去,玉弗成将高兴留下来,“我今日听得宋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有劳将军到西南查探查探,询问水田上的农户,若是有不坏庄稼的法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是。”
按理玉弗成与自家父亲在朝堂上政见时有不和,而且玉家女儿和自己的妹妹又同为妃嫔伺候皇上,两家关系本应如水火才是,但这几日相处下来,高泄觉得玉弗成远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钻营弄权,相反,这几日他主事来看,此人爱民之心不弱,处事也十分老练。
西南口泄水势在必行,从玉弗成处应了差事,高兴不敢耽误,当即点了人马直接往西南去。
才出了城,眼前景色当真如宋岩所,大片水田,远方高处隐约见得几个错落,应该是建在半山处,所以没有遇到洪灾。
高兴下得马来,沿着水田边行了老远,田里庄稼抽穗,但却一个人影也不见,就在高兴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见得一人挽着裤管,衣襟别在腰间,从田里直起身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