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歌后来曾对霓裳说:“我想要的幸福很简单。就是每晚梦一场与你有关的快乐。翌日,再与你一起快乐的生活。”
他枕着阳光醒来,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霓裳,笑容软糯,仿若融进了尘世间所有温柔的光阴。
他的手指微微拨弄着霓裳落在身后的发,三千青丝,缠绕在他指尖,带着时光的守护,在漫长的余生之中蜕变成白发的模样。他想,这一定会是他生活里面最靓丽的那道风景。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打进来,惊扰了霓裳梦境里面的慵懒。她翻身,将自己的脸埋在纪如歌胸前,嘴角微微笑意,继续做着难得赖床的孩子。
纪如歌微微向后侧身,从旁边的架子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枝紫色的薰衣草干花。害怕吵醒霓裳,他的动作慢而轻,不过编织一只花戒对于他来说,亦是驾熟就轻。
他比对了下霓裳修长的手指,掐去根部较硬的那段,将剩下的一圈圈缠绕。不多一会儿,花戒便套在了霓裳的手指上。
抬起霓裳的手,与自己的十指相扣,对照阳光的路径,映射出了生活中每分每秒的静然与心安。
霓裳是被林昕上班开门的声音吵醒的。她在纪如歌的怀里撑了撑,揉着朦胧的睡眼:“几点了?”
“九点左右。”纪如歌拥着她。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
昨日刚演出完,加上这段时间以来霓裳练舞的疲惫。顾老师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届时接下来的几月,便是全国各地的演出,又是一场忙绿奔波。
纪如歌掀被下床,站在床边,对着霓裳伸出双手:“要不要我抱你起床?”
霓裳抬起自己的手臂,这才注意到左手无名指上的花戒。她将手收回来,眼中的笑意与薰衣草交相辉映。
她从床上坐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歪着头看着纪如歌:“我很喜欢。”
纪如歌在床边坐下,拉着霓裳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阿裳,待会陪我去花市。”
霓裳笑着点头。
两人一起起床,走进盥洗室,一人一把牙刷,对照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言行举止都像是在临摹,临摹那个已然熟悉的自己,临摹那个即将参与自己人生的她(他)。
早餐算不上复杂,却也是营养搭配得当。薏仁粥、煎蛋、蔬菜、小笼包,外加少量水果,吃的霓裳有点撑。
在两人吃早餐期间,夏琳打来了电话,询问了霓裳几句便挂了电话。
在两人结束通话之后,纪如歌开着玩笑:“阿姨是不是等着我去负荆请罪?”
霓裳的言语较先前,少了几分羞涩:“不。在等着你上门提亲。”
纪如歌笑容似光:“好。我去算个黄道吉日,上门求娶。”
霓裳笑他封建迷信。
纪如歌笑笑不说话。
吃完早餐,纪如歌收拾完,再给林昕交代了一些事情。便与霓裳驱车前往花市。
霓裳是很少逛花市的,曾陪着爷爷奶奶来过一次。喜欢倒是喜欢,只是日常跳舞已然够累。故而,其他的事情,她是能懒则懒。
花市很大,品种让你眼花缭乱,仿若将世间所有的绚烂都在某个时刻,聚集到了一起。
纪如歌牵着她,走进了自己日常常来的一家花店。老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络腮胡,如果你独自在街上遇见他,很难想象他是一位整日与花为舞的男子。
男子与纪如歌已经很熟悉了。看着被纪如歌牵着的霓裳,开口问道:“女朋友?”
纪如歌回答自然:“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让霓裳羞红了脸。
其实,纪如歌与霓裳的恋情发展有些迅速。不管是纪如歌还是霓裳,这与他们日常的性格是不相符的。
对此,阿炳曾问他:“这么快就决定跟阿裳结婚,你想好了吗?”
“不需要想。从我第一次在歌舞团看见她,便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而霓霄云也曾因此问过霓裳:“阿裳,真的想好了吗?”
霓裳看着家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相信如歌。”
不知谁说过,当你遇见自己生命中对的那个人时。你只会觉得一切都太慢,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