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似并未想过赫连宁竟会这般直接的问目的,他仿佛受到了侮辱似的,“皇上此言未免太过于侮辱我等为国之心了!”
这是他进宫以来,头一次有这般大的情绪反应,眼眶都被气红了胸腔剧烈起伏。
赫连宁心中微讪,干咳一声,“是么。”她不轻不重说了这么一句,她心道这孩子太实诚了,“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凛瞬间有些激动,但还能自持存有思考能力,“皇上您可是要见他。”
“可。”赫连宁点头。
凛便去安排了,赫连宁猜测这个组织的情况,真实目的怕并不是凛所说的真诚,这世间本就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有真的全心全意为了旁人的呢?
日子就这么不疾不徐的度过,很快就到了迎和悦公主回京的日期,这一日京城阵仗异常宏达,皇帝亲自坐镇迎接,皇家仪仗自黄庄启程,皇帝派去护送的铁骑军着冰冷的黑色的铁甲,威风凛凛冰冷满满,吓退了一众街边小孩。
西北大漠边缘,黄土飞扬之中,身形坚毅的男人身侧跟着一个少年,他穿着普通小兵的衣裳,行进有些艰难却不见退缩,黄土飞扬之下那张出色的脸却也并未被遮掩住,反而多了几分落难侠士的感觉。
一人到:“灼儿,今儿早起我可是听老赵说那劳什子公主,今日回京过生辰,这会子怕是到了皇城脚下了。”
那人叫陆灼时,用了儿化音连读,听起来就怪怪的。
陆灼瞥视他一眼,“关我屁事。”
“什么不管你的屁事,她叫什么和……和……”
“和悦。”
“啊对对对和悦!”
“哎对了,和悦公主闺名是何?”
陆灼迟疑片刻,才抿唇作答:“赫连宁歌。”
“宁歌……宁歌,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男人啧啧出声,搓了搓下巴遥想起来,“诶不对啊!”他一垂手,“那狗皇帝不就叫赫连宁么?怎的跟他妹妹名字就差一个字?”
“如今他可当了皇帝了,也不说给她妹妹改个名讳,如此瞧来这兄妹俩感情甚好。”男人走不动了,往下一倒,躺在沙土之上感慨。
见他提起皇帝,陆灼脸色方因和悦公主升起的放松立马烟消云散,反而多了几分不悦和抵触,“噢。”
“很讨厌他?”男人起了兴致,探头看陆灼。
“没有。”陆灼绷着脸,否认。
男人噢了一句,重新躺下,过了大约十几个呼吸,他忽的又道,“为什么讨厌他?”
陆灼一手沙尘挥过去,“说了没有!”听不懂人话。
“诶诶,灼儿老子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可是被你爹送进宫给那劳什子赫连宁当过伴读,你都不记得了?”
陆灼脸色出奇的差:“这种事情,我为何要记得?”他属实不记得。
“也就当过俩月,后来他被册封了太子,先帝嫌你爹身份不够格,给换了个更厉害的伴读。”那会儿陆相还不是丞相。
“嘁。”陆灼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就差没有翻白眼。
“所以到底为什么讨厌他?因为他不肯把他妹妹嫁给你吗?”这男子是陆灼父亲的至交,不爱读书,是以说话总是一口白话,带的陆灼都有些放荡不羁了起来。
“哈?”陆灼神态一扯。
“你不知道吗?”
“什么?”
“宫里头传消息,说是太后要把和悦公主许配给你,被皇帝否决了。”
陆灼动作一顿,猛地扭头去看男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