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深深地认为,自己在东宫时就伴在皇上身侧,如今得以册封贵妃,但她的宫斗之路才将将拉开帷幕,她自诩是个聪慧的女人,皇后自幼与皇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的地位她暂时无法撼动,且两人正是少年夫妻,感情定然不差。
贵妃是傻了才会这时候从中作梗,她识趣。
叶妃得罪与皇上,却还能相安无事并未受罚。据她所知,纵然皇上是个温和好说话的脾气,但不代表他可以被侵犯,为何皇上并不追究,一定有原因,是叶妃生的貌美么?
还是说她性子好爽,与其余女子皆不同?不过更令人感到可恨的是那叶妃竟然敢骂她?!
贵妃这般不甘心的想着,心里颇为不爽,还砸坏了一只今年方进的琉璃玛瑙瓶。
赫连宁熬夜批完了奏折,打了声哈欠才懒洋洋的起身,常德从外头进来,“皇上,皇后娘娘着人来请皇上,说是在翊坤宫备了夜宵,”说罢常德又斟酌了语气,“今儿个是初一。”
每月初一十五要去皇后宫里头,这是规矩。
“那便摆驾翊坤宫就是。”赫连宁随意答道,“这些拿下去整理罢,着人遣回。”
小赵子连连哎了两声,挥手进来几个奴才,有条不紊的整理龙案。
转头瞧见常德欲言又止的模样,赫连宁还奇怪他想说什么,刚踏出紫乾殿,迎着姣姣月色,赫连宁瞧见台阶之上立着一道身影,她才恍然大悟,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怎的还不睡?”
是凛还在外面候着,她竟是忘记了。
凛答道:“皇上命我跟着常德公公,我想着总要向他习得些什么,日后便也想跟随皇上侍奉。”
赫连宁悠悠噢了一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顿,谁也没有先开口。片刻后,赫连宁瞧了一眼常德,常德将腰弯的更低,她扬起眉毛,“那便跟着罢,摆驾坤宁宫。”
—还好常德没有自作聪明,不然他狗命不保啊。
—常德能从皇子时期就跟着小皇,肯定也把她心思揣摩的差不多了,说话做事肯定贴合她的心意,这你们就不用替人家担心了呢。
—但也不能太懂,否则人皇帝要有危机感的。
—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笨的时候笨。
—害,当太监也是一本学问,不简单。
常德自幼跟着赫连宁,对她忠心耿耿,对常德来说,赫连宁不仅是主子,更是家人的存在。因为赫连宁跟其他主子并不一样,并非拿他当奴才,倒更像是个朋友。
所以无论赫连宁做什么,常德都心甘情愿的跟着她。
赫连宁让凛跟着不为别的,就是感兴趣,想知道他还能装断袖装到什么时候,想看他还要如何演戏。
他演技并不好,但情商和智商却都很高。
不多时抵达翊坤宫,皇后正在亲自盛汤,见到赫连宁露出笑脸,“快些坐罢,表哥。”她小脸甜蜜,一如既往的娇软,仍旧是从前那个对她十二分上心的小表妹。
“我总想着你批奏折到深夜,次日那般早又要上早朝,用的早膳又不多,身子怕是吃不消,左思右想还是准备了夜宵,填填肚子也好。”
“还是表妹贴心。”赫连宁习惯性说好听的话夸奖。
皇后面颊一粉,朝赫连宁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娇俏,羞赧的移开视线,随即一怔,好奇的打量,“怎的从前从未见过这位公公,可是常德□□的徒弟?”徒弟说的便是好听了,太监们收儿子的太过于常见。
只是这太监生的人高马大,与一般太监的姿态完全不同,太监们时常需要弯腰低头,时间一长便是弓着腰姿态卑微,可他腰杆挺直,器宇不凡,更别提那副出色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