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叶切除手术曾经被广泛应用于精神病人的治疗上,据说治疗后的病人都变得安静了,而他们的亲人就可以照顾好他们了。
事实却是,被切除了额叶的人变得像行尸走肉一般,孤僻,迟钝,麻木,神情呆滞,任人摆布,从此一生就生活在无尽的虚无之中。
不过与他们的安静相比起来,那些部分生理功能的缺失一点也不被在意了。
“而且,这项手术还曾经被用于“治疗”同性恋,颇受好评。”红菱摊了摊手,眼里有些许无奈。
文囡囡听着她的描述,一页一页地翻着笔记本,看来日记里说的手术就是这个了。
正思考着,却突然听到了破空声。
“小心!”是红菱的声音。
文囡囡下意识地蹲了下来,就发现一道利风从头顶上削了过去。
她飞快地重新站起来往旁边一躲,就发现穿着白大褂的西装男人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术刀,此刻正胡乱地在房间里划着。
包括先前一直紧跟着他的礼服裙小姐,此刻的双臂上已经被划伤出一条血痕。
红菱已经冲了上去,和他扭打起来,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流淌着血红的长鞭。带着倒刺,看上去可以三两下把西装男刮得血肉模糊,却一点也没损伤对方身上的白大褂。
局势眼看着就要向西装男倾斜,红菱渐渐地招架不住了,甚至文囡囡还看到张鸣正想朝着门外偷溜。
她待在原地,不停地思考着什么东西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西装男眼下的状态可以理解为他以及成为了医生,那么医生会害怕什么?
文囡囡看着地上被西装男踩着印在地上的血脚印,脑海里跳出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医生……害怕病人!
她看向手术台上半躺着的尸体,忍着心底的骇意走上前,那道用来捣毁男人大脑的冰锥依然插在他的眼睛里。
旁边仍然不时传来些许打动的声音,文囡囡深吸了一口气就准备动手,一只手却先她一步落在了那一道铁制的把手上。
“我来吧。”克里斯拿另一只空着的手挠挠后脑,朝她笑笑。
“□□对吗?”
文囡囡点了点头,带着些许紧张地看向手术台上分明已经死透了的男人。
在冰锥被□□的一瞬间,那些流了一地的血液突兀地消失了。
已经死去多时的工装男人半坐了起来,朝着不远处正和红菱缠斗的西装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一把扑了过去。
红菱避之不及,血红色的长鞭一把甩到了男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男人却像是不曾感觉到一样,只一味地盯着西装男。
终于把他扑倒在地,西装男人身上的白大褂像火一样的燃烧起来,他剧烈地惨叫起来,掺杂着工装男人狰狞的笑声。
等到终于平静下来,白大褂被烧成了灰烬,两个男人也都没有了呼吸。
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地方,连带着皮肉都被烧化,粘在了一起彻底无法分开。
【检测到玩家王景泰已死亡,道具“远方来信”根据其生前亲密度转移给刘华。】
系统冰冷的无机质的声音响起,和以往只推送给单一玩家不同,这条消息显然是所有玩家所共享的。
文囡囡此时才算是知道了西装男和礼服裙小姐的名字,此时随着众人看向刘华,就见女人哭得不成样子,却又带着几分怨恨的神色。
“时间不多了。”红菱已经收起了鞭子,站到了一边,一双美艳的狐狸眼紧盯着状似情绪崩溃的刘华,“说吧,刘小姐。信里写了什么,还有……你跟这两个人的关系。”
刘华的哭泣僵在了脸上。
刘华是王景泰的未婚妻子。
王景泰,人如其名,是刘华父亲合作伙伴的儿子。事业有成,人也一表人才。刘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有这么个人托付终身算是很不错了。
她对王景泰很好,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王景泰对她这个未婚妻也是维护有加。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直到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拿来向闺蜜炫耀的丈夫,竟然还有个同性恋人。
她并没有看不起同性恋人的意思。但是王景泰却一边和她出双入对,一边暗中和自己的同性恋人交往。
她摊牌了,但是这个人渣非但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取消婚约,还用权势逼迫她嫁过去,为他和他的同性恋人生儿育女。
如果她不愿意,父亲的公司就会遭受严重的打击。
刘华认命了。
从此伏低做小,跟在王景泰身边,像个漂亮而失去灵魂的花瓶。
“那个工装男人,就是王景泰的同性恋人。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刘华的脸上阴霾尽去,被逼迫着说了出来,她竟然觉得内心轻松很多。
文囡囡看着她,第一次发现她笑起来竟然还挺好看的。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我就把信也给公开了吧。”刘华大气地摊开手,一封已经被拆封过的信件出现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