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泱看到姐这幅模样,又气又羞,拿着擦汗的帕子往屋子里跑了,林沐儿倒是一脸得逞的样子跟在后面也进了屋子。院子里的厮也是捂着嘴偷笑,听泱这丫头,还是只有姐才能治得了。
转眼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林沐儿也换好了行头往前厅走去,淡粉色的长裙显得脸愈发娇嫩,打扮的倒没有大姐光彩夺目,听泱垂手跟在林沐儿身后,前厅父亲林琦已经换好大祭司才能穿的官服,王氏也是一身正妻装扮,姐姐林焮儿站在一边,手上捏着为了参加这次宴会特意叫如意坊的绣娘做的手帕,如意坊是金国乃至羽洲大陆里最好的刺绣坊,由于刺绣技艺相当高超,五国之中只专供皇室服饰,各国大臣家眷若能预约到一块手帕,都不得了了。
林沐儿走到前厅,对父亲和王氏一揖,道:
“父亲大人万安,母亲大人万安。”
林琦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孩子,是曾经最爱的女人生的,如今越来越大,倒是越来越像她了,特别是眉眼流转的光彩。
王氏看到林沐儿一揖,立马上前牵着她的手,拉她起来,打趣道:
“沐儿今日的打扮倒是比平常漂亮多了,女孩子可不能太贪玩,不然以后可嫁不出去咯。”
林沐儿咯咯一笑,揉了一下鼻子道:
“林家有大姐姐这个才女就好,我从野惯了,反正爹爹和大姐姐都会护着我。”
林焮儿是林家的希望,从学什么会什么,学什么都特别快,心思剔透,别家姐的把戏总是瞒不过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姐姐的风评也很好,只是祭祀若为女子,是不能婚配的,若姐姐担任了祭祀,那么下一任的祭祀,就需由自己的子女来担任,卸任后的姐姐才能开始婚配,这样的话,姐姐的青春便被耽误了。父亲也很是犹豫自己和姐姐两人,该由谁来继承这个祭祀之位。
“好了,走吧。”
林琦挥了挥衣袖,大步朝大门外走去,林沐儿走到林焮儿边上,牵着姐姐的手朝外走去。
林琦和王氏同坐一辆马车,林焮儿和林沐儿同坐一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车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林焮儿拉着林沐儿的手,眼神有些深邃,道:
“沐儿,这次入宫切莫和别的官家姐起冲突,若我不在你身边,你更加要万分心,皇后寿宴马虎不得。”
林沐儿望着林焮儿,有些不满道:
“姐姐这次为何这么担心,那些官家姐总是找我们的麻烦,这次若他们还找事,那我可不客气。”
林焮儿轻轻摇头,道:
“听这次安定王也要赴宴,听他可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跟我们之前起冲突的尚书之女秦付琪关系不菲,若这次再起冲突,我怕对你不利。”
林沐儿早就听过这个安定王的来头,父亲是当年驰骋沙场的永安王,光这个名字,就知道肯定是战无不胜。虽然羽洲大陆被分为五国,但周边还是有零星的部族作乱。永安王谋今皇上的亲哥哥,当年太上皇将皇位传给帘今皇上之后,为了让他好好辅佐皇上,封他为永安王,永安王战术撩,有勇有谋,比起当皇上,更喜欢带兵打仗。当年永安王王妃喜得一子,沿用皇姓陈,名子陵,永安王大悦。同年,皇上命永安王绞杀李侍郎满门。两年后,王妃死于病中,永安王战场失利,被埋伏绞杀在金国边境。皇帝为照顾好这个唯一的侄子,让其承袭爵位和永安王手底下五十万大军。传言安定王从喜怒不形于色,从不参与宫廷宴席,冷酷无情,杀伐果断,虽然现在才15岁,但已带兵镇压过几次外族,被俘地方将领手脚全砍,吊在边境过城门上足足月余,手段残忍至极,让外族闻风丧胆,最近几年边境倒是平静了不少。只是不知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尚书之女秦付琪这个草包有关系。
林焮儿见林沐儿发呆,用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道:
“你呀,又在想些什么,这个安定王可不好惹,我们见到秦付琪就尽量避开,避免发生冲突就好,若她实在是无理取闹,我也不会任由她欺负你的。”
林沐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道:
“我知道了,姐姐。”
转眼马车已到皇城门口,各大臣家眷都七七八澳到了,各家姐都从官车内出来,由厮扶着,下车后整理自己的着装。
林沐儿粉纱遮面先一步跳下马车,回身去扶姐姐。
祭祀代表神圣,所以出席各种大场合时,在同辈还没有选出下一任祭祀时,必须面纱遮面。只有大祭司才能使用纯白色的任何饰品,所以只有大祭司的官车才能使用纯白色的烟罗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线,让人不能直视。车门上挂着刻有祭祀花纹的铃铛,在风中微微摇曳,发出叮叮的响声。车帘再次被掀开,一双玉手从里面伸出,林沐儿伸手握住,车内随即走出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女,白纱遮面,只露出那双明眸,眼神带着看透世间一切的透彻,却也带着些许少女的真。
在场的那些女眷无不望着林焮儿,眼神中或带着羡慕,或带着嫉妒,这样神仙般的人儿,也只有职祭祀家才能出现吧。
“哼!”
远处一辆刚从华丽马车上下来的少女不屑的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