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就看到门口站着许多这条街上的商家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然后就是一阵大笑,看到唐天际走出来,就闭上嘴,然后低头笑着。
到底是什么人,让他成了这个样子?他谁也不怪,他怪就怪自己,这次他以个人的名义,到上海和广州这两个地方进货,居然被他们坑得如此悲惨,难道是他好欺负吗?
是走法律程序,还是他个人出面,出这口恶气,他现在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重大问题。凭着这几年在市场大潮中的所见所闻,有些商家被不法分子坑害的太多了。
但唐天际他就不明白,他所接触的这些人,并不是一些为非作歹的不法商人,而都是批发机构的业务员,为什么都摇身一变变得如此恶毒?
也许看自己的身份变了,作为一个小小私营的商家,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好欺负的对象。他们也知道,这样的官司也没法打。要想走司法程序讨个说法,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也许那个时候,他这个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一股强烈的怒火在他心里燃烧着,虽然他被捆绑了整整两天,身上非常痛,但他并不怪罪身边的这些人,他要找那些坑了他,骗了他的人算账。
他刚要大步的离开这里,他又站住了。他想看一眼于紫菲,最好是跟她说几句话。
他在门外等着,不管有多少人在嘲笑他。他已经不把这些人的存在当回事儿了。
他刚回到新阳的那个晚上,是于紫菲接的他,他们住在一家宾馆里,他两天没回去,房间里的那些东西,能不能被宾馆扔了出去?
他记得,在宾馆里,还有他没有花完的几千块钱,还有采购物资所剩下的不到2万块钱,这些钱他都要交给于紫菲,既然是一无所有,那就让自己变得真正的一无所有吧。
不知道于紫菲在里面交代什么问题,但这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等了一会儿,于紫菲先走了出来。她似乎意识到唐天际会在门口等着,看到唐天际并没有惊讶,只是说:“到前面那个冰点店坐一会吧。”
于紫菲走进冰点店,唐天际也跟着走了进来,唐天际说:“我的一些东西还在宾馆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里还有2万块钱,是采购物质剩的,这钱我要交给你。”
“200万都没有了,还在乎这2万块钱?也许你是受委屈的,你如果要想讨个说法,就凭你自己的能力了,我不想再参与进去了,我投资入股的钱,再加上今天我拿出的这些,整整50万。这50万是我活到26岁所有的财产,这些财产,由于我跟你在一起完全失去了。
“你知道这些钱是哪来的吗?我现在可以跟你说,我爷爷是公私合营之前新阳市最大的私人老板。最早时期的爱民百货商场就是我们家的,这些钱是国家补偿我们的,还有那个小洋楼。我真是个败家的人,而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是因为我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