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五章(1 / 2)养大反派那些年首页

“小心一些,谢扶这小子邪性得很。”

包围圈外的南蛮副官悄声提醒着首领。

“马乾不在,”首领示意士兵们压下去,“打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小子,不能畏手畏脚的。”

这两年与谢扶的接触,副官对年纪尚轻的谢扶不敢抱有小看的意思,但首领说得对,机会千载难逢,不容错过,最好就此拿下这个谢扶的人头。

一旦谢家世子爷被斩于刀下,西凉谢家后继无人,到时候就是他们南蛮一展鸿图的时候到了。

副官点头,“以马乾的性格说不定会从王城赶过来支援,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首领望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否决掉副官的说法,“马乾不可能过来,他要是过来,就是放任谢家病榻上的老头儿落入秦家手里。”

“他来,或许能救下谢扶,但一定会失守王城,不来,好歹还能守住那点家业。”

副官很想劝他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别太笃定自己的想法,但对方位高一级,又不喜人挑战他的威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作罢。

眼下局势分明,双方人数差距悬殊,只要马乾不来,应当不会出岔子。

漆黑的枪身从谢扶掌心中滑过,枪尖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铁甲甲片下刺入敌人的胸膛。

枪尖入体后,寒铁上打造的血槽迅速放血,必死无疑。

谢扶抽枪旋身回防住提刀砍来的南蛮人,新溅上的血液盖在原来的血痕上,在连续不断的杀人过程中,被空气慢慢氧化。

鲜红的血慢慢凝固成暗红色,又再次被新鲜的血液覆盖。

周而复始。

这一次,南蛮人前仆后继,没有留给谢扶擦血的时间,不给他们一点喘息休整,恢复体力的机会。

李铁的背在不断防御的过程中,突然抵上了什么东西,布满划痕的盔甲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他飞速扫了一眼,心下一沉。

是个坡。

连山都算不上,这高度,在李铁眼里顶多算个坡,要是之前,这些南蛮人对他们还在追击阶段,风雷骑还能直接绕过去。

眼下身前不远处尽是磨刀霍霍的南蛮人,目露凶光,企图用他们人头换赏钱。

李铁记得这条道上原本是没有这样一个坡的,但他有一段时间未曾来过这儿,许是这段时间内地貌发生了改变也不一定。

这个坡的出现无疑是雪上加霜,帮着南蛮人封堵了他们的退路。

“世子爷。”

谢扶抽枪后退时,顺着李铁声音的方位望了一眼,看见了那个出现的不合时宜的土坡。

不断后退的一干人突然停下了后退,跟在南蛮士兵后面的首领眼尖地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不由得爽快地笑出声,“天助我也……”

李铁咬牙挥剑砍中迫不及待冲上来一人的脖颈,在他飞速拔剑的一瞬间,血液从他拨剑的位置喷射而出。

风雷骑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们明白杀人也是需要手法的,尤其在战场上。

怎样最快地制服敌人,武器至关重要,用法他们也烂熟于心。

若杀敌时用力过猛,武器不甚卡入敌人身体的骨头里,拔出武器的动作慢了,哪怕几秒,有可能就是致命的。

谢扶横枪扫过身前,反应快的南蛮人迅速后退两步躲过,反应慢的被枪尖带过身上的铁甲,擦出刺耳的声音,身上的铁甲被枪尖划出深深的痕迹。

吓得那几个没能躲掉这次横扫的南蛮人,赶紧往远离谢扶的方向跑了两步。

西凉人和南蛮对阵了太多年,彼此熟知对方的脾性。

西凉士兵的临死反扑最让人忌惮。

围着谢扶等人的南蛮士兵没有在一味猛攻,而是谨慎地观察着他们,等待他们精神松懈的一刻,再扑过去补上一刀。

谢扶及身边的风雷骑喘着气,警惕着时不时冲上来的南蛮人。

长时间抱持精神高度紧张和大量的体力消耗,让他们越来越疲惫。

首领和副官待在众多南蛮士兵之后,随时观察着战况。

首领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疲惫,伸手将背在背上的弓箭取了下来。

搭箭,瞄准,一气呵成。

箭弓的弓弦被他拉满,状若满月,在对准谢扶头部的一瞬间,他松开手。

箭矢破石裂空而去,带着呼啸的风声。

谢扶此时正被三个南蛮人纠缠,手中长枪被这三人不要命地死死拉住。

不过眨眼功夫,箭矢近在眼前。

空气中响起箭矢进入人体的声音,血花迸溅,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距离太近,李铁来不及举起重剑,只能径直奔过来,替世子爷挡了这一箭。

他本就生得身形高大魁梧,两大步跨过去,堪堪挡住世子爷。

箭矢力度极大,错过他的锁骨,直直刺入他的肩膀。

肩部受伤,肌肉不听使唤,李铁右手不堪重负,提着的重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武器离身,在战场上乃是大忌,肉体相搏的地方,没了武器,必然是被集火的对象。

南蛮人迅速反应过来,快速包围过来,朝李铁攻去。

谢扶反应更快,抓住李铁的胳膊,左脚前移半步,腰身用力把块头不小的李铁直接拉到身后,自己提枪迎敌。

一箭未中,对方有了防备,再击中对方的概率就很小了。

最后这些风雷骑的人比首领想得还要难缠。

虽然他刚才极其果决地否定了副官的说法,但他心里对谢扶还是有所忌惮。

迟则生变。

原本以为稳拿的局面,不打算浪费物资的首领,还是决定趁早解决掉谢扶。

“弓箭手准备。”

李铁被谢扶拉到身后后,左手抽出小腿处绑着的匕首,再次投身战斗。

只是失去一臂的力量,再加上右肩时不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力有不逮,身上不停地添着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