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忍不住笑了:“这倒是颇为符合太傅的一贯行事作风。”
杨将军也跟着道:“说起这个,老夫又想起一事,公主可知公子为何左右手皆能行书?”
谢婉摇了摇头。
杨将军笑着道:“公主不妨猜一猜。”
谢婉认真想了想:“莫不是遇到了一个左手写字之人?”
“非也。”杨将军笑着道:“公子他只是遇到一个在书法颇有造诣之人,他无论如何下苦功,都无法超越,一气之下改练左手。待到左手大成之后,便与那人比试左手行书,自然又是胜了。”
谢婉闻言忍不住笑着摇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我之前与他对弈,他的棋艺……”
秦先生突然开了口:“公子的棋艺是老夫教的。”
“额……”谢婉顿了顿,朝秦先生抱了抱拳:“难为先生了。”
听着这话,众人都露了笑,就连秦先生也扬了扬唇:“棋艺,是公子唯一不通之事,老夫也不明白,公子心思玲珑,九曲十八弯,按理来说,对棋艺应该是得心应手才是,可偏偏,他就是不谙此道,老夫教了许久也是无法。”
“约莫就是因为他心思太过九曲十八弯,故而才会如此。”谢婉认真道:“所谓七窍通了六窍,就容易一窍不通。”
“哈哈!”李将军与杨将军仰面大笑:“公主所言甚是!”
几人又聊了一些卫澈幼时趣事,先前那些疏离都不见了踪影。
谢婉看的出来,这三人待卫澈都是尽心尽力,不比母后待自己的心意少,甚至,在这其中,他们待卫澈还多了几分心疼。
除了说趣事之外,杨将军和李将军无意间也说到了卫澈幼时处境。
比如,他自幼是独居的,李、杨两位将军也好,秦先生也罢,莫说与他相伴,就连相见都要悄然行事。
再比如,卫澈是没有母亲的,至于他有没有父亲,秦先生等人并未提及。
随着谢婉听到的越多,她的脑中卫澈幼时的形象便渐渐丰满起来。
一个孤独、倨傲,天资聪颖,心思玲珑剔透的孩童形象。
秦先生状似无意的道:“公子有兄弟四人,与公子相比,那其余四人仿若草包一般,令人看着生厌。”
听得这话,谢婉的神色微动。
先前她曾猜想卫澈可能是李氏的后人,可兄弟四人这话一出,瞬间就推翻了这个可能。
李氏被灭族,就算血脉丰厚,秦王也不可能全然放过,若他当真是李氏后人,定然也是仅剩不多,甚至是唯一的血脉。
兄弟又从何谈起?
可若他不是李氏后人,他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