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诺感觉胡卢在意她的那句话,难道是自己潜意识使她说出了那句话来吗?她慢吞吞地起身去送别胡卢,俩人尴尬地招手道别。
七节夏甲找到胖子家
王枣巳身孕五月,该大的该长的地方变化了,很上镜头,再加上那心意,她把自己完美地表现了出来。比方说要为孩子哺乳营养需要储存脂肪,于是脂肪贴在腰上臀上,伏在胸前。王枣在屋里走来走去,用一只手去拍打屁股,另一只手叉在腰上。
那门铃响起,进屋的是牛高马大的夏甲,他比胖子高出十五公分有多,明显地看得出来。
“不错,你享福了。嘻嘻,油水太足,胖大了,嘻嘻。”
“……给!”
“搞清楚再说。”
王枣翻开夏甲缚在屁股后面下坠的包,拿出一个小本来,那是她与夏甲的离婚证书。然后她进了里房,把证书放进箱子里再锁好。
“不要那么认真,那仅仅是张废纸。人在这里,心在人里。”夏甲又忧伤又爽快。
“那是法律,如今事事讲法……”
“进步很快。”夏甲继续调侃。
“我陪张姐读了几十本小说。”王枣甩了一把头发,有高傲的样子。
夏甲不客气地直视着王枣的大肚大胸,再冒起头来直视天花板,在心中计算着日子似的。
“那日子不算数的,夏流子,达达的丈夫比你聪明,他将达达的避孕药换了,使达达上当怀了孕,虽然后来引了产,没达到目的,但他至少花了心思,算是个聪明人,只是不走运,你就不知道去更换我的避孕药……哈哈哈。”
“你耍我?”
“你何止耍我,还抽过我耳光,打我。”
夏甲感到上当受骗了,就像似做一趟生意,亏了输入一般。他一进这房子,他就感觉到了某种压抑感,房子的空间太矮,他身又太高,根本不适应。他若站起惦足脚根把手上举说不定会触摸到房顶。他真想站起来,举起他的双手,把这屋顶撑破,掀翻。但此刻他克制住了,难道真的是王枣的那句“如今事事讲法”的话起了什么鬼作用不成?他不知道,他只感觉到他嘴里从胃的深处冒出一种苦味来,他咀嚼着这种苦。他把这种苦嚼烂,再咽下去。
王枣到厨房去张罗,农村人有农村人的规矩,再大的意见与冤仇,饭还是要吃的,而且仇恨越大,饭要吃大,酒要吃好,非醉不休。
“这个女人才鬼来,是她自己亲口提出来,与我生一个儿子,我才同意与她离婚的。”夏甲在想。夏甲在抽烟,吸得猛,一支接一支。
“按她的秉性,她不会骗我的。那肚中的种子说不定就是我夏甲的。她在气我,她仍然是爱我的,从床上我感觉得到,至少不恨我。现在没别的办法,等着瞧吧,将来从孩子的样子就看得出来。不过,失去这个女人是个极大的损失,这是个好女人。就像五毛理解的那样,犹如绵花,糍粑,粽子般的美好,而今他再也享受不了了,咳,我活该……”。夏甲在想,在没完没了地想。
用餐时,王枣找出了最好的酒来,香气充满了整个屋子,王枣也滿上一杯,敬了男人一杯,那气氛比较紧,有点愁绪,说了些该说的话,互相原谅了,都很刚强,没掉眼泪什么的。
男人发了狠,一瓶名牌白酒王枣没喝上半两,男人全喝了,再踉跄地走出门,草帽忘记拿,王枣追着送出去了。
王枣转身回屋,把门关紧,大哭一场。
八节达达出去海外
达达签发了与夏三古云脱离父母关系的文件,由国内机场转国际机场再飞往海外。送行的人可多啦,夏家与黄家的亲戚也来了,夏之回来了,连刘流也赶了过来,不儿将现场转发给了海外的南方医生,他们虽同去海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此情此景,真是只觉地球太少。
是上午八时的飞机,昨晚那场酒宴不同凡响。其一是祝贺达达去海外,可算飞黄腾达,可算青云直上,与海外人士挂勾,与富人划上等号。其二是简诺回夏家后两家大人的第一次会唔,见面酒,历史性的见面酒。
有音乐助兴,有摄影专家记录这历史性的时刻,年青人化了妆的,连古云也画眉涂唇,还叮嘱三穿西装,夏三不从,翻了半天嘴。
胡卢刚好赶回,简诺连打四个电话催他快来,来是来了,却使简诺大失所望,他着装一身警服。那简诺满怀希望地以为他可以评为酒宴中的最美男子。现在可能是大打折扣,况且穿这警服出席这样的酒会多么不合时宜,简诺气得不理他了,远远地离开着他。
据安排,先是舞会。大家先在池子里试了试步子,舞了半回。音乐还未正式奏放,零零碎碎的放了半曲。
大家都知道这舞蹈中有两个人最会舞的,一个是达达,另一个是刘流。听人说也许是这舞蹈将这俩人联在一起的。今天能不能让刘流用舞蹈来送别达达呢?
不儿想到了这点。
有人宣布舞会开始,突然不儿挤到台前,接过话筒:“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欢迎达达女士与刘流先生为大家表演“华尔兹”,让大家度过这美好的时光。
那达达一听,早已移步出来,做了一个优雅的致谢动作,她今天穿的红绿相间的连衣裙,优雅大方。
刘流知道这是逃不掉的,他骨子里有舞蹈,那音乐就是某种召唤,身不动,脚可动了,他上场了,同样一个优雅的向大家致谢动作。
音乐在寻找舞者,舞者在寻找音乐,在那空间相遇,在旋律中舞动。
这是一对老手,这是一曲人类老的舞,不知舞了多少代,不知舞了多少回,舞走了多少老者,又舞来了多少生者?生生死死,就在这舞蹈中。
这是慢的“华尔兹”,简诺感觉节奏太慢受不住了,她跑过去,不容分说地扒掉了胡卢的警服,现出了胡卢的一件花条格的衬衣,她俩跳“维尔纳华尔兹”,音乐也跟上来了。这胡卢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善跳的马仔,他节奏强烈,摆荡转身,旋转成风。不儿也转了起来,转到夏之面前,俩人接上了。所有的人都参与进来,都旋转了起来。舞池摇晃,人扭成双。先左后右,再右后左,统一跳脚……
不儿边跳边唱:
“我们舞,我们嗨,姐姐要飘洋过海,
我们喝,我们乐,只有我家姊妹多。”
达达接着唱:
“我们乱,我们怪,姐姐替妹妹去海外,
我们喝,我们乐,那海外到底是如何?”
简诺唱:
“我们唱,我们歌,妹妹放不下哥哥,
我们喝,我们乐,这就是赖婆简诺。”
大家为简诺的歌喝采,认为赖诺唱得最好。
又重头唱起,大家跟着唱:
“我们唱,我们跳,……
……
舞毕,大家入席宴会用餐。
主席人发话:“下面请远道而来的黄遙远夫妇,亲家致词。”这对夫妇即刻夫唱妇随:
男:“诸位,诸位。什么是戏,什么是戏?”
女:“不就是像咱们今天这样欢聚一堂而欢欢喜喜。”
男:“说什么那无与伦比的欧洲的戏剧大师莎士比亚?”
女:“怎能比得上咱们女儿达达与简诺的《换人计划》。”
男:“再来看看不儿的《地市蜃楼》。”
女:“这文章与达达一样飘洋过海飞到欧洲。”
男:“再来看看亲家与亲家母合著的《夏家祠堂》。”
女:“被刘大市长点名思想性艺术性实属高档。”
男:“夏家儿女不差。”
女:“大大方方送给别家。”
男:“别家又送给别家。”
女:“这将被人们传成佳话。”
男:“不就是有一对好亲家。”
女:“夏家,黄家。”
男:“千万别怕咱俩家在这里自夸。”
长时间的鼓掌,有人趁机乱呼。
酒醇飘香,菜饶丰美,大吃大嚼一顿后,那话便一古脑的从口中涌出,拦不住的。
夏三夫妇与黄家夫妇相互敬酒。话说得多,酒喝得少。
年青人互相碰瓶,话讲得少,酒喝得多。
夏甲一手拿一个酒杯,一手拿一瓶白酒找上王枣和胖子这桌来了。
“兄弟,咱们大家把这个家搞好……”,夏甲舌头有点不对,似装非装,含糊不清。
“乡巴佬,现在还敢不敢打老婆了。”胖子拿起了酒杯,喝了。这一杯是来者不拒的,表示接纳,就是提出对方提出决斗,也是答应的。
“有种,那天选个时间,选个地点……”,夏甲继续装糊涂。
“找死呀,夏流子,走开。”王枣推了一把夏甲。
“赖哈蚂……”,胖子说。
“咳,你也少说两句行不行?让一让,没说你哪里少了。”王枣说。
“好,听你的。”胖子说。
“我是看在我先前的女人面前放你一马,不然你经不起这一拳的。”夏甲用手将酒杯握紧,不知为什么,那酒杯握碎了,胖子暗暗吃惊。
这夏甲踉跄着去别的桌子找人喝酒去了。
另一处,不儿、刘流、简诺、胡卢在一起。这俩男人的眼光总对不到一处。
“我是一个皮囊货,吃酒可不差,我喝两杯,别人喝一杯,看有不有人来应战。”胡卢把杯子在桌子上弄得“叭叭”地响。
“你装什么英雄,我来应战。”不儿边说边喝了一杯。
胡卢丢不下面子,连喝两杯,脸喝得通红。
“刘子,上。”不儿要刘流也喝了一杯。
胡卢放不面子,又连喝了两杯,喝得有些难堪,作呕。
“不啦,不啦,他那是气话……”,简诺忙着出来制止他们再喝下去。
“气话,气谁来着,谁肚子没有气?自己发气,自己再去消气,合情合理。”不儿去夹肉吃。
宴会在持续着。这是东西城最著名的酒店,它破了这座城市高层建筑的规格,夜郎自大地跨在蜃河孤度最优的区域。站在它的顶楼,东西城的东区十有八九在它的目光中,而那西区也有一半被它锁定。
宴会持续了三个多钟头,最惹事的是夏家坪来的那桌客人,支书,会计,刘不夏,夏脱们来了,十人中有八人喝醉。夏三忙着给他们灌解酒药,联系旅店,忙得不亦乐乎。事后算了算,全席共有有二十多人喝醉,有十多人第二天早上误了去送达达上飞机。
九节陆爹陪伴张姐,简诺怒怨胡卢
简诺陪远道而来的父母游玩这不大也不少的东西市,陆爹只得过来多陪伴张姐了。张姐这朵美丽的之花曾为陆爹尽情怒放,二十二岁将她娶进家来,爱怃不尽,很少红脸伴嘴。
陆爹给她念书,她要陆爹讲自己的书,讲如何把第一封情书夹在小说里借给她看。讲自己小说只看完一半,他催她还书。她在小说里夹了一封拒绝的信给他。
讲他们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似乎做游戏一般地重复做那件事。
先是他家穷,她家富,后来他家富,她家穷。再后来她嫁给了他。他经常讲,若反之,她嫁不嫁给他呢?她反驳到,并不是后来他家富了,她家穷了才将给他的,而有一个人更爱她,但是好景不长,那个人患痨病死了。
张姐旺夫,嫁给陆爹后,陆爹生意连连红火,张姐一口气生了一男一女。哪知张姐患风心病,生下一双儿女后,那病加重。
他们翻过去的篇章,翻痛苦的,翻欢畅的。他们惊奇的发现,有许多过去的怨,现在反倒结出了幸福的果来,而那些预期会结出幸福果实的,倒半途而废,走向了它的反面。
陆爹请了个人代替他经营生意,自己成了张姐的服务员,虽嫌烦,做着做着便做顺了手,是妻子啊,点点滴滴曾经是自己的。想像一下,将来俩人到了地下,也全是自己的。
他望着她,鼓励着她,要她坚持下去,绝不放手生活,绝不放手生命。他爱抚她,他把她激活,回到从前去,回到幸福去。
然而仅过去半个月,张姐不服从陆爹了,强烈地抵抗,拒不合作。将陆爹驱逐出房。心理医生解释的是,那棵装在张姐心中的强壮之心在起着作用。但有人说医生的这种解释也有些牵强附会,是张姐更年期的表现。医生们对张姐着了迷似的,他们竭尽全力探索着人的复杂性,探索着人“心”的机制与神秘。
黄遥远夫妇所坐的飞机直奔蓝天,眼睛闹红了的简诺打开挎包,从中拿出一个文件袋来。拆开它,里面竟是一份签好了的购房合同,业主为简诺,已交好房款,发票手续齐全。
“爸爸妈妈。”简诺忘形地向飞机飞的方向跑去。黄遥远夫妇为简诺在西区距东西市人民广场新址不远处的“莲花新区”购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
痴心的女儿,立即把这消息告诉她觉得应该告诉的人。
“胡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有爱窝了,你不该走,这房送给你,连这人都送给你。我知道你是负气走的,是为那句‘一贫如洗’的话而走的,但是你能走到哪里去呢?一年后你仍然不是从那边疆走回来,你仍然不是‘一贫如洗’吗?我听凡三说了,你是报名争着要去的,早几年你已经完成一轮任务的了,你这是在气我,也或许气我的姐姐。”简诺没有检查句子写通没有,便发了过去。
简诺知道是得不到他的支言片语的。
“胡卢,我有意让你在酒宴上出点风头,让我露露脸,让我那远道而来的爸爸妈妈光彩一回,你知道吗,妈妈挺爱你那脸蛋,早几月前我就把你那脸蛋发给我妈妈,妈妈拿他与许多人比较,认了。可这次你却穿一身警服来参加宴会,是局子里派你来抓我们的吗?你真的是一副皮囊货,你也生对了时代,这时代是皮囊货的行情,你却不知道运用,真是空有着一副皮囊啊。”简诺又发出去了。
“胡卢,我得马上去工作了,你知道吗,咱的公司决定来东西市筹建《博尔赫斯谜宫》,地点选在新建的广场旁边,也就是‘卧牛坡’的一处天然石洞里。仿省城咱们玩过的《博尔赫斯谜宫》而建,专家说这是条件比那里还要好,里面可置百十个谜宫。”
“不听话的胡卢,关于筹建《博尔赫斯谜宫》是我的创意与建议,虽然《无人组织部》没成功,但据统计由“无人组织部”选拔出来的干部,除了政绩突出外,犯错误率腐败率比其它任命的干部要低于百分之五十以上。只是因为它太超前了,人们没有接纳它,是因为时辰未到。而《谜宫》这种项目正合时宜,正合服年青人的心理,再结合祖国古老的所谓‘太极’、‘运气’、‘命运’、‘八卦’、‘占卦’、‘阴阳’等趣味性学说知识,集旅游,健心,娱乐于一体,定会有一定的市场的。”
“恨铁不成钢的胡卢,那次咱们在省城游玩《博尔赫斯谜宫》时,当我处于n-2处的‘谜宫’中时,我感觉到我的心理有一种持殊的能力,我好像置身于海湾的黄家中,看到母亲笑了盈盈地向我走来。当时我还不太明白,以为是梦,但那确确实实不是梦。后来翻阅大量资料,我感到惊喜又害怕,怕是我已经具备了某种穿越能力。当然那是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才能产生的能力,比如在某特定的谜宫中,我在想任何人都有不有这种能力咧,还有不有其它能力呢?”
十节刘流与桃桃的打闹
达达已经远去了,桃桃自愿帮师傅来家搞卫生,俩人看起来相当默契,一人擦地板,一人洗拖把。
门铃声响起,进门的是不儿,不儿埋怨刘流不接她的电话,刘流说手机放在衣服袋中,而衣服脱下了。
不儿也加入进来,三人有说有笑,干得轻松愉快。
“师傅,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是前来负荊请罪的。昨晚我看到了那篇论文及统计数据,你给那病人开的处方是对的。”桃桃内疚地说。
刘流:“当然啦,师傅比你多干了几年啦。”
桃桃:“是我造的孽,万一师傅的眼没弄好,我这一辈子也活在黑暗中。”
刘流:“那就陪着师傅去黑暗了。”
桃桃:“好险,还要感激这位不似医生胜过医生的教授,没有她的情绪鼓动帮助,也许这视力恢复不到这种完满的程度。”
刘流:“她是什么人,‘楼的女儿’,与‘海的女儿’不逊色,‘文学之外的作家’,‘教师之外的老师’。”
不儿:“挺新鲜的,用功了。”
刘流:“见笑了,我是套用了人们给博尔赫斯的评价。”
桃桃:“套用的恰当,师傅门门来的。”
不儿:“你师傅当年读书是学霸,诊病也是医霸,只是运气欠佳。”
桃桃:“我要好好向师傅学的,师傅要尽心教我哟。”
刘流:“肯定教的,必须的,这样的美人,人间难找出几个来呀。”
活干得差不多了,房里明亮,家俱摆得整齐,墙上的照片已经换下,贴上了新的照片,古典女郎,蒙娜丽莎及好莱坞演员。桃桃大为点赞。
刘流:“走,今天吃龟去。”
不儿:“不要搞异常化,要大众化。”
刘流:“要个性化,我的作家,你的作品不是独具一格么?”
桃桃:“真的去吃‘鬼’。”
刘流:“还有假吗?你小姐就喜欢玩‘鬼’。”
桃桃:“你太了解我了。”
刘流:“我是强盗,是警察,还是刘氓……现在有钱了,达达小姐弃房走人,发了,这房归我个人享受,能不高兴玩一回。”
不儿:“当医生的就是太精。”
刘流:“南方比我精得十倍。”
不儿:“他没你精。”不儿摇头。
刘流:“比我还精,你多与他谈谈,便知道了。”
十一节简诺装修房子
简诺与不儿在新房里讨论装修方案。
简诺:“我要把它装成迷宫,让胡卢谜死在迷宫中。”
不儿:“啊哟!”
简诺:“他是靠不住的,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儿:“别自相矛盾,别自欺欺人。”
简诺:“对不住你啊。”
不儿:“哪里话?”
简诺:“有时我想起来,我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人。”
不儿:“如今是靠本事吃饭,货精价实。”
简诺:“妹妹太廉价了,倒赔出去了。你看你看,我怎么就单单喜欢上他了。”
不儿:“弟弟不是说了吗,那样子还成。”
简诺:“怕是空有皮囊。”
不儿:“皮囊也是基础,往里面充货。”
简诺:“哪有这种说法。”
不儿:“你喜欢上了,那还有什么说法?”
简诺:“我也是糊里糊涂的,说不清楚。”
不儿:“等你弄明白了,爱情也许不存在了。”
简诺:“爱情刻底是什么?也许是某种担心,他说他活不过四十岁,不但对你说,对我也经常说。”
不儿:“也许是耍花招。”
简诺:“又像又不像。这么好的一个人,死了多可惜。”
不儿:“他对我说,也许是拒绝我。对你说,也许表示要你爱他。”
简诺:“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不儿:“他是这样,怎么样?反证有人要去爱他,买房子给他住,买衣服给他打扮。有人喜欢他的鼻子,喜欢他的脸颊上蛮有特色微微突起的颤骨而产生的俊美。”
简诺:“你这个做老师的把少女的心理研究得这么透彻,服了你了。”
不儿:“我从少女过来的。其实他那副脸的骨架是个女性美的骨架,放在男人脸上可惜了。”
简诺:“姐,你还有这么一手,你帮帮我吧,你看我该怎么办?”
不儿:“姐能帮你什么,姐自己也帮不了自己的?”
俩人在房里转悠了几圈,出人房,一个向学校东区大学去,一个去“卧牛坡”的《博尔赫斯迷宫》,这迷宫正在秘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