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皇子办公室里坐满了人,他们是奉命而来的总理部、情报部、商贸部、民政部和帝国军负责人们。
整个房间点着蜡烛,伴着昏黄的夕阳,气氛甚是凝重。
太阳花金牌已经在众人手中传递过一圈了,但还是没有人想到这件袭击事件原因,令气氛更压抑的是,俞新指出,在座的这几个部门中可能会有叛徒。
从首相方鸿儒手中重新接过太阳花金牌后,俞新道:“你们想不到原因也很正常,不过接下来要查内奸,商贸部的运输队一般有五条路线,每次都是随机变化的。无论是提前知道走哪条,还是五条路线都有埋伏,任何一个可能性我都不能容忍,对于叛徒的允许度是零!”
原本计划中的敌人是不包含天堂城的,天堂城几乎与河西城为一体,是整个盆地里最强大的势力,常备军队就有三万,常住人口接近三十万。
如果这个时候,天堂城和河西城插一脚,那就相当于和整个盆地开战,这样的起步阶段,他还没法承受这样的压力。
想到这里,俞新不由自主的有些忐忑,如果这次袭击是一次信号,那么是否意味着不宣而战?是否意味着自己面对其余六城的战争就要拉开序幕?
如此危局之下,出现叛徒也是情理之中。
就算俞新做到和保持了较高福利,但在生命的威胁下,难免会有一部分人叛变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包括俞新在内,都没有什么头绪。
这时,他关注到方鸿儒身后有个年轻人嘴唇微微张颌,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这个年轻人是方鸿儒这段时间常带在身边的,显然是总理部经过了几个月的大浪淘沙,这个年轻人脱颖而出,受到了首相大人的青睐。
俞新忽然心中一动,指了指那个年轻人,“你叫什么,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虽然冷不丁被皇子点名,但年轻人却没有丝毫慌乱,甚至仿佛早有预料似的。
他平静的躬了躬身道:“殿下,臣名叫张太平,看到这金牌倒是有些思考。”
“刚才怎么不说?”俞新皱眉。
“殿下,因为事发突然,臣也是刚刚想到这些,还没有先和首相大人汇报,因此不敢贸然提出来。”张太平声音不疾不徐,虽然年轻,但颇有老成持重之感。
“不妨说说,有什么想法。没有关系,我们不算是正式会议,就当做讨论。”俞新向右边挪了挪,尽量不遮挡投射向那个方向的蜡烛光,试图看清张太平的样貌。
“殿下,刚才看到这枚金牌,臣认为,此物应当是真的。这也意味着,天堂盆地范围内,势力最强大的天堂城和河西城主动与我们为敌,我们的对手由四个变成了六个,也宣告着我们太启帝国数月的远交近攻政策的失败。”张太平说着,仿佛在描述一个很普通的事情似的。
俞新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仍不免神色沉重了起来。
不过他倒不是自大自恋的人,听到张太平指出了外交策略的失败不但没有生气,而是竖起了耳朵,继续侧耳聆听起来。
“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远交近攻的策略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内可以适用,但我们与联盟高额的肥皂贸易显然已经打破了这种封闭环境。虽然我们因为肥皂贸易有了资金,但太启城蒸蒸日上的核心原因是太子殿下的合理规划与治理,但其余六城都把太启城繁荣的原因归结为了肥皂贸易,因此无一不忌恨与眼红,这也包括了天堂城。”
听到这里,俞新点了点头,不过这些原因他也想到过,并没有引起什么启发,当时就算认识到这一点,肥皂贸易还是必须得做下去。
张太平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感觉到,皇子殿下您是渴望有一战的,战争依靠便是北面工业区生产出来的秘密武器,我本人对殿下的计划是抱有绝对信心的,因此对于与六城同时开战,并不需要太过焦虑。相反,为了我们新帝国的未来,进行一场战争非常有必要,只要在战场上获胜甚至只要掌握战争主动权,我们目前面临的种种困境也会迎刃而解的。只是目前局面还不太乐观,如果天堂城加入的话,敌我对比太过悬殊,战败的话我们就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