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涵养的人,不能够。
关于薪酬福利,也已同步贴出了公文告示,在确保原有体系不变的基础上,设置了工会主席的绿色建议邮箱通道,并在全盘斟酌下,为关爱基层员工的心身健全,即月起,将会发起增加每月一次的舒张排压课,美其名曰:心灵减负,课程占用休息日随机的一个中午,由高管培训。
简直糟糕透顶了。
唯一有惊无险,福利算是保住了。
黄德权吃一堑长一智,要不怎说他那颗头颅是个榆木疙瘩,那秸秆细的脑髓,望风就长,割一茬又涨一茬,庄稼人是饱食了,伴随着玉石俱焚的彻悟,危于累卵中茁壮发育,兴许不日将会成长。
下午,尼尔领着何副董继续观摩公司各部门区域,逐一介绍各位总监级别以上的人物,以及相关团队,经过李子瑜桌面时,刻意地敲一敲,令他费解。
晚上有为何副董设下的洗尘宴,公司上下全部须得出席,地点定在番禺区的一个绿色农庄,特赦提早半小时下班,大伙随班车一同前往。
室内灯火通明,玉盘珍馐,觥筹交错。
席间,李子瑜只顾着多吃菜,一个碗盛满了鲍鱼汤,另一个碗里装菜装得满当,拿汤匙使劲往下夯实,面上还可以夹一只豉油鸡腿。
毫无形象可言,她馔食得满嘴油光,好似那几日不曾果腹,惹得主管王成宇惊呼:要死呀你,吃慢点,我的小祖宗。
酒过三巡,总监ELLA眼观八方,趁主席桌那边一轮酒罢的空档,嘘赶着她们上前敬酒,李子瑜初饮一口便知不对味,呛到了,躲一边不住地咳嗽起来。
尼尔就在旁,人群里递给我一张纸,脸色冷冽,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这是白兰地的一种,属于发酵后二次蒸馏酒,四十多度数,颜色深,可不是只经历一道发酵工序、味道甘的葡萄酒,酱香性烈,一般轻酌一口慢慢细品,还有,喝酒前切记先擦一擦嘴上的油渍,这是餐桌礼仪。”
她不禁咋舌,拿纸揩一揩唇,小声道声谢,灰溜溜地跑回座位。
散场,已然是八点一刻,李子瑜本想和阿珊拼车离去,但她俩分属截然相反的方向,况白珊珊与黄德权本就居住在番禺,早就私相约,阿珊骑上黄德权的脖颈,手里攥着卸下的腰带,往他身背鞭挞几记,黄德权便如漱唇的美洲野牛,仰面嘶鸣一声,踉跄的身形在急促跌走之前,朝李子瑜作一飞吻状。
漆黑的夜里,李子瑜还以一双暴戾的白眼。
她倒了个手挎拎包,埋头正摁开手机叫车软件,忽然听到一道短促的鸣笛声,是路边一辆车在非机动车道上缓缓驶近。
以为挡了道,她便往路缘石上踏了一步。
然而车子临近时却停下了,继而鸣笛两遍,分明是冲着她,李子瑜正欲挪步折返,车侧窗摇下来,正座的竟是尼尔,她这才定睛看清,这是他的座驾。
“傻站什么呢,这里离你住的地方还比较远,打车难,我送你!”
李子瑜犹豫一下,便绕过去副驾位,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