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小哥哥都没说话。人家也没表态是要,还是不要。
很快,热气腾腾的麻辣烫端上了小哥哥的桌。小哥哥没推辞,这让刘姐的心里好受了很多。但刘姐没有想到的是,小哥哥并没有回答她。
“傻X!”刘姐在心里嘟囔了这么一句,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句碎碎念是骂得自己,还是小哥哥。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人格分裂的。与其说扎啤屋是一座供底层老百姓谈天说地的地方,倒不如说这是一套低配版的精神病院。这里的“药”,就是那一杯又一杯的橙黄液体。有人吃下去精神百倍,有人喝下去神经兮兮。
电话又响了,家里又有人来要钱了。刘姐看了一眼电话号之后,就挂断了。
“欠钱了还是被包养了?怎么还不敢接电话了呢?”旁边一位酒晕子说得很直白。
“你知道个P啊!”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刘姐破口骂了一句。
但就在这个时候,刘姐的电话又响了,看了看,又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没钱没钱没钱,就是没钱!”刘姐接起电话一通乱骂之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从刘姐第一天出现在扎啤屋开始,所有“不怀好意”的酒晕子们都在私底下打探她的来路。现在这一通电话让人家可都明白了——刘姐因为没钱,跑到了这里躲清静。
有虚情假意过来“安慰”的:“没事,不就是钱吗,能用钱过去的坎就不叫坎!”
有幸灾乐祸直接讽刺的:“没钱就打扮打扮出去卖啊!”
有插科打诨挑事的:“我觉得这个娘们也值不了几个钱呢!”
但是小哥哥,还是没有说话。
刘姐很烦,很委屈,很无奈。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向小哥哥移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凭借女人的直觉,觉得小哥哥能让这个嘈杂的小屋,暂时安静下来。
“叔叔哥哥们,咱们安静地喝个酒吧!人家的事咱就别操心了是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女人月月都有经啊!”小哥哥猛然间咽了一口酒,来了这么一句。
可以认为这是为刘姐开脱,也可以认为这是变相讽刺。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小哥哥这么一句话,刘姐不再是扎啤屋里的“焦点”。
这帮老酒晕子,似乎瞬间感到了话题的共鸣,哈哈一笑之后,纷纷和小哥哥来碰杯。
猛然间,刘姐明白了,为什么小哥哥在这里如此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