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钟声似由远处元道门传来,袅袅余音将这富溢楼包围在其中,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墙,来到了一间又一间的房间。
就在此时,祠堂内刮起了大风,往祠堂拥挤的镇民皆晕倒在地,何志也由萍儿搀扶着才勉强站着。
大风吹拂的越来越大,将祠堂里供奉的烛火均给吹灭了。
“哈哈哈——”
一阵阵孩童的大笑声由这富溢楼的四面八方传来,何志也在此刻晕了过去。萍儿一把扛起何志,迅速跑到顾向青身边,将何志也推进了燕柒画的符印里。随后便换了白泽去燕柒身旁护着。
祠堂四周的窗户皆被关上了,徒留着大门口的门一扇一扇的,猛地一声巨响,大门坠落于地,燕柒忽的被扯进了一场景内。
燕柒瞧着眼前的街道,房屋,人群,与安平镇一模一样。硬要说些区别,那就是小孩儿特别多,抱着手里的,才蹒跚学步的,街道里乱窜的,很多很多。每家门口都有五六个小孩儿一起玩耍着,每家的母亲基本上都怀着孕。
大街上的人也特别多,小贩卖力吆喝,镇民挑选着自己所需,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
燕柒不禁怀疑,这是安平镇吗?
她所见到的安平镇,大街上鲜有人走动。即使走动着也是小跑着,孩童根本就看不见,最年轻的就属在元道门后山拦着他们的那几个青年吧,其次便是富溢楼里遇到的那几个原先剑阁里的道童了。
燕柒在街道上走着,忽见前方有大师讲经,便往前走去,于外围站定。突然被一妇人拽着坐了下来。
“大师讲经为我们求的太平安康,要虔诚打坐,不可站着观礼,有违礼法。”
见燕柒也盘腿坐着了,便顾自打坐起来,嘴里还不时念叨着。
燕柒抬眼细细瞧着那个诵经大师,明明在潜心诵经,怎么还时不时的睁眼往对面看上一眼。
燕柒依着那大师的视线转头看去,对面茶楼窗台上有一身影,只瞧得见其背影,却令人熟悉的很。
燕柒起身往茶楼里走去,才踏上楼梯,便见窗台边的男子下楼梯,迎面撞见。燕柒心头不经一惊,是那个身着青色道袍的男子!
男子朝她莞尔一笑,随后便没了身影。燕柒快步追上,整个茶楼二层均无客人。由二楼的窗台望去,底下已经坐满了镇民,台上的大师依旧诵着经。
“咚咚。”
清脆的木鱼声结束了此场诵经,人群纷纷起身站定,对着那大师深深鞠了一躬。待镇民们直起身子,台上的大师已变成了那青色道袍的男子。
“咚咚。”
又是木鱼声响起,人群侧边则出现了一排的孩童,一个一个的走上台。随后一个接着一个喝下一碗汤水,再从另一侧下台,被各自家长带了回去。
孩童们喝水的同时,那大师还说着什么,可是燕柒听不清楚,正欲探出身子细细听一回。便被身后的人一把拽回,抗在了肩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不要以为寻死就可以逃过的,你姐姐虽是死了,那是她福薄!喝了大师的符水都没撑过去,连累我们到现在还富贵不起来!你给我们好好撑着,别辜负我们辛苦养你!”
扛着燕柒的是个短衣粗布的中年男子,一身的汗味还夹着浓浓的酒味儿,熏的燕柒头晕恶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