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吟唱声的持续，捆绑两名天使的锁链轻微摆动，上面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去，仿佛打磨抛光般重新散发出光泽。在爱德华离开后，亚伦去询问了达伦亲王，这场意识将持续足足两天。第二天时，另一名枢机主教会接替佩德罗，夏洛蒂也会在那时加入。

打听好情报后，亚伦回到奥利维亚身边，担心地问道：“奥利维亚阁下，你真得要进去？”

奥利维亚用放逐之手再次张开屏障，小声说道：“不只是我，还有你。”

“嗯？”亚伦茫然地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也算上。

奥利维亚微笑着说道：“那里面的东西是真理符文，而你可以掌握它，对吗。”

“您大概误会了什么……”亚伦全身一抖，下意识就想否定。

“这是尤金大师告诉我的，否则，我怎么会详细你能找到进入泊利昂的办法？”奥利维亚用一句话就堵住了亚伦后续的辩解。

“您之前就知道真理符文的存在了吗？”亚伦小心地问道。

“人和人之间，总是无法信任的。这种天生的警惕，来源于彼此的不信任，哪怕在号称誓约之城的克勒瑞，人与人之间也少有信任，因为誓言总是充满漏洞的。而我和霍尔之间，不存在秘密，他将他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不仅知道真理符文，还知道霍尔无法领悟真理符文。”

“啊？”

“你似乎很惊讶？”

“霍尔阁下的炼金学成就这么高，怎么会……”霍尔和他都接受过尤金的教导，霍尔对于魔力回路的构建，已经接近了完美。在不使用真理符文的情况下，即便是尤金，比起霍尔都要稍逊半筹。

“霍尔之所以能将魔力回路构建得那么完美，就是为了弥补他无法领悟真理符文。我相信罗兰的魔法课上一定教过你，符文学是一门很看天赋的学科，真理符文更是如此。有些人无论付出多少，就是无法领悟。”

“可是……”亚伦看向位于两位天使之间的空洞，有些迷惑。

“所以，霍尔去尝试接触真理符文，其中也许有他向突破自己的意愿，但最开始，绝对不会是自愿的。”奥利维亚脸上的微笑突然冰冷下来，眼神中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霍尔阁下被他们胁迫了吗？但是陛下对您的关心，不像是假的。”亚伦有些迷惑，从带着奥利维亚进入地下空间后，爱德华三世做出的选择，似乎都是为了保护她。

“因为契约。霍尔做事时考虑得很周全，绝对不会放任一种危险永远存在。他如果想离开，他们抓不到他。能用来威胁他的，只有我。”奥利维亚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她握紧的左拳中，放逐之手被她攥得咯吱作响。

亚伦叹了口气，问道：“您打算怎么办？破坏他们的计划吗？”

奥利维亚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宛若绽放的玫瑰。“破坏？当然不。我让你和我一起进去，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完成这个计划。阻止他们得到真理符文远远不够，他们会为曾经的事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