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宗成微笑地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只要你觉得自己的努力有收获,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科举是这样,做其他事情,也是这样。”
令狐宗成上下打量沐清歌一番,道:“离考试也就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了,这几日我就不来叨扰你了。你照顾好自己,别受了凉。考完之后,我们一起庆祝庆祝,一起玩一玩,哈哈哈。”
说到这里,令狐宗成笑了。
沐清歌也勉强挤出了一点微笑,长时间的压抑与克制已经让她连微笑也感觉有一些陌生了。
令狐宗成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考试顺利。沐清歌则道了一声珍重。
二人就此作别。
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沐清歌冲回屋内,继续复习。
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即使枪有一些钝,大概也是可以用这两天的时间磨好一些的。
她把所有曾经背会的内容又重新记忆了一遍,翻阅了精心筛选的算学错题,至于策论部分,毕竟都是平日里的积累,想要在最后时候发力,有一些不现实,所以,这两天,沐清歌也没有多做准备。
在春试前的最后一个下午,沐清歌仔细完成了令狐宗成和上官若愚联合为其制作的押题密卷,并对照答案进行了订正。
虽然,沐清歌对于这套押题密卷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但是,至少也有助于提升做题的手感。
入夜,沐清歌点起了一支蜡烛。
该复习的已经复习完了。此刻,她更需要一点宁静的情绪,来伴随她入眠。
依旧是一支笔,一张纸和一张书桌。
她在纸上信笔写着,却写出了一个“宸”字。
她微微一愣。
她对于慕容宸的感情,是颇为复杂的。曾经她对于他逼她离开西凉,有许多的不解、愤怒。现在,不解依旧存在,但是,她却少了几分愤怒的情绪。
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掌握自己命运的大好机会。
或许,亦如最开始的时候那样,他依旧在给她一个离开自己的机会,一个重新考虑的机会。
第一次离开西凉,她到了秦山。只是,并没有仔细思量,就重新回到了西凉。
这一次,她一定要仔细思量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自顾自地、略带嘲弄地笑了。
谁知道呢?谁知道慕容宸在想什么,慕容宸又在做什么?
左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也许,他也和那些纨绔膏粱一样,对一个女子厌倦了,便随便找一个理由,一脚踢开,如此而已。
只是,无论如何,他的分量,在她的心中,确实越来越淡了。既然他可以任她离开,她也自然不是非他不可了。
人世之间,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又何必拘泥于男人。
人世之间,有趣的男人也同样有很多,又何必拘泥于慕容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