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每日都是尽职尽责地教授沐清歌,不过,沐清歌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弊病。那就是她听不懂上官若愚讲的算学题目。
只是,这种想法显然不能和上官若愚说,毕竟,上官若愚自诩自己是状元之师,自视甚高。
若是沐清歌说自己听不懂,最有可能的事情也只能是上官若愚叹一口气,说上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亦或者,上官若愚会趁机打击沐清歌:“你居然这么笨,还能不能过春试啊?总之,只要去问官若愚,他并不会给出更加准确的解释来,只会打击沐清歌。
问过几次之后,沐清歌也迷茫了。
所以,当再次上官若愚问起来的时候,沐清歌就回答已经会了。
上官若愚也颇为满意,对沐清歌赞许有加,夸赞了沐清歌天赋异禀。
不过,沐清歌自己却是叫苦不迭,这些题目不会,就仿佛经络没有打通一样,后来的算学学习愈发吃力,已经学习过的部分却也夹生。
思来想去,沐清歌决定求教令狐宗成。
令狐宗成平日里在朝廷里有事情做,所以,教授沐清歌的时间并没有多长。
这一日,下午,令狐总成又开始了新一次的传授。
令狐宗成坐在桌前,沐清歌将有写着几个题的纸放在了令狐宗成的面前:“师傅,这几道题目,你会吗?”
令狐宗成仰起俊脸,道:“你知道,我可是传道不传术啊,这种技法方面的事情,上官若愚教就好了。”
沐清歌焦急不已:“这几道题,我若是不会的话,算学之后就没法学了。”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沐清歌一时迟滞:“呃,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
令狐总成促狭地道:“徒弟,教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尽管说好了。”
“我想,在除夕夜,吃你包的饺子?”
沐清歌一时间愣住了,倒不是因为她不想请他吃饭。毕竟,他无论如何神秘、复杂,至少对她而言,他对他的帮助是很大的。
而是因为,她并不会包饺子。
不过,她少时的时候也看过姨娘和陈无剑包饺子,看起来也不过是把面皮和饺子馅包在一起就好了,然后扔到水里煮就是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沐清歌点了点头:‘好啊,我答应你。’
令狐宗成眼中透露出了与他那成熟的美颜不相匹配的、如孩子一样的惊喜,说道:“云音,此话当真?”
沐清歌没好气地说道:“我诳你做什么啊?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嘛,今后,我还得靠你讲题呢。”
令狐宗成故作忧伤地说道:“这是自然,不过,将来,你过了春试,估计会把我一脚踢开吧。”
沐清歌急忙道:“弟子哪里敢啊,我如果真能过了春试,一定不会忘记师父的大恩大德,再造之恩。”
令狐宗成制止了沐清歌,说道:“现在,甭管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将来,也免不了是人走茶凉。这道理,我自然懂。不过就算如此,我也真心希望你可以通过春试。虽然未必需要考一个特别好的名次,但是,至少也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沐清歌点了点头:“师父的良苦用心,我领会了。”
令狐宗成不以为意地笑了:“以后,你我也不必师徒相称,算起来,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充其量,也不过算是闻道有先后而已。你就叫我,宗成吧。”
“宗成。”
沐清歌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忽然之间,沐清歌有一些恍惚。
她曾经,叫慕容宸什么呢?
世子、世子爷?
你,亦或是“喂”?
明明那般熟悉,那般亲近,却叫得那般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