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给你买晶晶奶茶,才会耽误到现在,还没有到家嘛……”茹梦边用蓝牙耳机给小姨通电话,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开车,“嗯,我刚过伊河,差不多还有15分钟……” “……小姨,路边好像躺了一个人,先挂了……”茹梦一个急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在偏僻宁静的路上显得分外刺耳。她急急推开车门,奔向卧在路边树丛里的人影。 “文先生?!”当茹梦大着胆子将倒地之人翻过来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下午为其量体裁衣的那位冷酷先生!他怎么会在这儿? 茹梦察觉到自己的手上温热黏湿,就着昏黄的路灯她看清是血,“文先生,文先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茹梦焦急地唤着。 对方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没有任何反应。这样下去哪儿得了?茹梦半跪在路边,一手托着受伤男人的臂膀,一手反手在外套口袋里翻找手机。 当她好容易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拨打120急救电话时,一只血手按住她的纤手。 “文先生?”茹梦惊愕地转头看向文子秋,对方依旧闭着眼,手劲却很大,死死按住茹梦。 “我不是要叫警察,只是拨打急救电话,你看起来受伤很重……”只是短暂的十几秒,蕙质兰心的茹梦已然想到身为集团总裁却独自一人、浑身是血地躺在路边,背后定然某些秘密,而只想救人的她第一反应是拨打120救人,她又前倾凑了凑文子秋,“总得送你去医院才行。” 那只血手依旧不放手,紧紧抓住茹梦。 “那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路上再说。”外表看上去柔弱温柔的茹梦,是个外弱内强的姑娘,她比小姨茹月华年轻几岁,却是茹氏一门的传承人,除了与生俱来的刺绣天赋,便是她骨子里继承了母亲茹日华的坚毅。 她费尽全身的力气,将文子秋连拖带拽的弄到车里。 所幸到了后来,文子秋已经有了些许清醒,他倚靠着茹梦纤瘦的肩膀,半躺半坐地靠着椅背,失血过多地他呼吸急促。 狭窄的车子后排里,那位胆大到让文子秋瞠目的姑娘退出后又迅速扑进来,一上手就要扒掉文子秋的上衣,“你……”曾经被冷冰冰的枪口对着太阳穴,文子秋也岿然不动,面对眼前这位也禁不住磕巴起来。 “这血腥味太大了,趁早丢掉。”茹梦心无杂念,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文子秋的上衣,她顺手抓起一匹绸缎盖在了男人的身上,随即下车将已然成为血衣的外套与衬衣丢弃路边,然后扬长而去。 “文先生……”茹梦驾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就有点儿不知所措,她是个安分守己的绣娘,此前没有、此后大概也不会遇到见义勇为的大事。 去哪儿?找谁救人?茹梦一片茫然,她不时观察后排座的男人,车窗外的路灯不断后移,男人惨白的脸色也忽明忽暗。 “到城南外。”文子秋把地址说出,见司机姑娘一脚油门踩下去,向目的地飞奔,他一向冷漠的脸闪过一丝暖意,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 深夜11点,茹梦站在一处小宅院门前,内心嘀咕,这里看着实在不像一个可以看病救人的地方,尤其是自己身后车内里那位流血不止的男人。 那是外伤,这个地方能治得了吗? 茹梦硬着头皮敲了门,却半天无人应答,就在她准备返回去的时候,院门打开了,一个30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疑惑地打量茹梦。 “嗯……我是来看病的,有个朋友受伤了……”茹梦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大半夜站在一个看上去是寻常人家的门口问人家是不是医生。 “这儿不看病!”男人冷着脸,就要关门。 茹梦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伸手挡住欲关上的门,急急道“我朋友受了很重的伤,他让我开车到这儿来的,所以请你看看他可以吗?” 平日里的茹梦是断然不会这样厚脸皮的贴上去,火光电石间她这样想:既然是文子秋提到的,那应该是来过这里; 他不去医院不让报警,却唯独来此,这里对他而言是秘密所在;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他选择在这儿,与这里的人一定是相识相交。 见对方面露不耐,茹梦轻喊:“是……是文子秋,文氏集团的文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