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殷玖冷冷回眸,在看到和宫纤白一起走来的乐霁,顿时面色柔和下来,“云销,纤白。” 好一幅兄友弟恭的景象。 乐霁面对美食以外的东西素来是粗枝大叶的。她没有发现殷玖的瞬时变脸,平静应了一声“嗯”。 宫·不得父爱没有姐疼·小可怜·纤白:嘤嘤嘤。 他幽怨地扫了她一眼,殷玖面对乐霁还是满面柔和,一看向他眸中冷光便极其慑人。 他在心中“嘤嘤嘤”,感觉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可怜纤白,没姐疼呀~阿姊呀,阿姊呀~ 殷玖和乐霁说完,宫纤白这才可怜兮兮地凑上去:“兄长,嫂子叫你回家吃饭啦!” 殷玖听到“嫂子”二字眼眸微沉。 郄梓歆不可能越过陛下让宫纤白给她带话,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陛下借宫纤白的口让她回去。 乐霁疑惑发问:“这还不到午时...”吃什么饭? 殷玖轻咳一声,斯条慢理地理了理袖袍,眼眸含笑询问:“云销可知秀色可餐?” 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了,不妨借着这个借口离开。 乐霁:“......” 这话她听得懂,但是不是很想听懂是怎么回事? 她沉默许久,才问到:“你之前不是说自己的身份是...那位的弟弟吗?为什么宫纤白又叫你兄长?” 宫纤白闻言看向殷玖,疑惑地用眼神问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吗? 殷玖冷冷回视回答他:没有。接着又冲着乐霁微笑道:“我与他同胞。” 乐霁停顿良久,才蹙着眉道:“陛下竟然容得下他。” 殷玖和太女相似才被陛下爱屋及乌,而也间接说明了太女像母亲。而这个宫纤白和殷玖容貌没有一点相似,只能是像那个给陛下戴帽子的家伙,而陛下竟然没有弄死他,该说陛下大度吗? 殷玖嫌弃地看了宫纤白一眼,“前些日子才被太女从台狱捞出来的。” 不是陛下大度,而是陛下溺爱太女吗?乐霁明白了。 宫纤白眨了眨眼睛,笑道:“兄长,嫂子要等急了。” 殷玖颔首,方想和乐霁告别,就听她道:“你今日又是从宫里来的?” 殷玖讶异:“何出此言?” “你身上龙涎香的味道一靠近就可以闻到。” 殷玖:“...” 她方才...似乎和少卿离得很近? 前世少卿可以在那么年轻坐上少卿的位置,就是因为他见微知著的能力极其厉害,而她顶着一身的龙涎香的味道,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几乎就是在他面前叫嚣“我就是太女快来拆穿我”。 少卿方才没有直接打死她,是性格变好了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殷玖差点掩面而泣,恍恍惚惚地和乐霁告别,坐上了前往宫中的马车,吐魂。 宫纤白:“...”阿姊怎么了? ...... 宫中。 见裴浊离开,杞翃才入殿继续侍奉墨懿。 墨懿半躺在榻上,悠哉地亲手剥着枇杷,剥好之后放在一边的盘子里。 杞翃看了一眼盘子里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留着皮的枇杷,再看看墨懿那双好看的手上沾染的汁和枇杷的毛,沉默着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只手帕,吩咐随着他进来的侍女取水。 他半跪在墨懿身边,墨懿极其熟练地对他伸出手,眼眸含笑。杞翃任劳任怨地帮他净手,最后抹去净手时的水珠,方才站起。 另一名侍女奉上水来给他净手,他净了手,这才垂眸问道:“陛下可否将这些枇杷赐给属下?” “拿去罢。”墨懿对于自己这个下属向来是极其宠信的,这种小事自然不会拒绝。 侍女立刻将枇杷送去偏殿,并取来新的盘子。 他想尝试亲手剥枇杷给毓儿,可惜好像失败了呐...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剥,杞翃到底是怎么在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下剥得那么快那么好的?他指甲都不小心掐进去了。 杞翃默默地剥着枇杷,熟练地挖去核,撕去果肉果核之间的薄膜,将枇杷放在盘内。不多时,盘内就堆满枇杷,原本橙色与瓷盘的花色相得益彰,被他这一乱摆之后一片狼藉。 墨懿却下得去手。他拿起一条被杞翃手撕成小条的枇杷,送进口中,没有咀嚼几下就咽下。 杞翃再次拿出一只干净的手帕为他净手,侍女远远侍候着,没资格上前。 墨懿才想再次用手拿起一条,被杞翃阻止了。后者取出银签,插好一条送到墨懿嘴边。 墨懿张开嘴咽了下去,心不在焉地道:“那一个个把礼物都送完了,朕该送什么给那孩子。” 库里的东西终究是要交到毓儿手上的,不过多此一举。 杞翃缓声道:“属下倒是有一法,就是怕说出来您怪罪。” “但说无妨。”墨懿道。 “您可以亲自下厨。” 墨懿眯起眼看向他,良久淡淡道:“竟与朕想法一致。” 杞翃一惊,随即低下头:“属下冒犯了。” 墨懿起身,“走罢。” 杞翃眨了眨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陛下?” “告诉朕最简单的菜的做法。” 杞翃:“...臣不会。” 他虽然干仆侍的活,但他真不是仆侍庖人! ...... 殷玖到时,得知墨懿在沐浴更衣,微微一愣。 但杞翃这么说,就代表陛下真的没空。她坐在墨懿寝殿的榻上,吃着侍人试过毒后端来的枇杷,饶有趣味地看着宫纤白一脸生无可恋地被杞翃赶去和郄梓歆相对无言。 杞翃回来,她才开口问道:“杞翃,那个大理正是什么人?” 杞翃回答地极其巧妙:“陛下派去帮您分担工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