昤昽细碎。 三月三,结伴登高。春/光好,水边嬉闹。 殷玖受同届考生相邀,欣然同游。另一边(许久没有出场的)沭王被纨绔们拉着一起出游。 两队不期而遇。 殷玖先反应过来,施礼,落落大方,“参见沭王。”众才俊亦行礼问好。 墨荃冷笑一声:“本王可不认识你这类阿猫阿狗。”反正他身后有皇兄,才不怕得罪人被报复。 抢媳妇儿的都是敌人!他迟早要让这家伙滚去边远之地当县令! 殷玖笑容温文,昳丽的面上一片平静,没有被骂的气急败坏:“沭王日理万机,自是不识下官。” 众人:长得好看,可惜是男的,他们都是直的。 墨荃“呵呵”冷笑:“知本王日理万机,还不滚远点?” 殷玖温温柔柔笑道:“机者,政务也。何万机令沭王日理?”是准备谋朝篡位吗? 墨荃毫不留情回击:“殷御史身为御史,为何从没有去御史台报到?恃宠而骄可不好。”怕不是背后有权贵,卖了身才有今日成就。 少年风华正茂,俊逸的面容上笑容极冷。 殷玖不痛不痒回击:“亲王似乎没有得知臣下行迹的资格。” 墨荃笑容略增几分:“皇兄在意本王。”你能奈我何? 皇兄虽然对人很凶,但是对亲人可好了! “确实,”殷玖煞有其事地点头,“沭王年以二十四却至今未将将军追到手,陛下是该在意。” 会心一击!墨荃怒:“你还好意思提阿瑭?阿瑭那么温柔善良冰清玉洁为国尽忠,从你口中说出就被污染了!” 众人:喵喵喵?将军温柔?你莫不是在逗我们笑。 殷玖冁然,桃花眼弯弯如月牙。她轻撩垂落的发丝,面容昳丽艳绝。 墨荃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皇兄对着一封书信笑容温柔的样子,既恼怒于方才她的冒犯,又有种圣地被亵渎的愤怒,恶从胆边生。他将殷玖推下小山坡,目光冰冷:“谁准你笑的!” 众人惊愕,尽失其度。怎么能直接对朝官下手呢,弄个罪名关起来折磨才是正确的做法啊!这样子言官的奏折要堆满陛下的桌子了! 殷玖睁大了眼睛,才想开口,便着地了,脑袋叩到石头上。鲜血漫延,晕开一朵朵凄美的花。 墨荃心中有难言的恐惧袭来,回眸,便见一月白衫男子,墨色眼眸沉沉,脸上笑容还没有完全褪下,仿佛没有从方才变故中反应过来。 墨荃僵住了:“小舅...” 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很好,”男子深呼吸,脸上一片暗沉,“真很好。墨期荩,你是二十四,不是四岁!” 墨荃,字期荩。旁人没有资格直呼成年亲王名讳,故径直呼姓与字,已经是最大愤怒的体现了。 胥窎快步走向殷玖,抱起她,血染月白华服,桃花纷美灿烂。 ...... 墨荃跪在金銮殿上,低着头。 他听到朝臣窃窃私语,也听到不对付的人嘲讽之声。就是没有听到往日那清冷的女声。 待开始朝会,他听到彦瑭告假的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被阿瑭看到自己丢脸的模样,真是太好了。 他抬起头,看见一身绛红朝服,平常宅在御史台向来不参加朝议的御史大夫胥窎,明白今日不能善了。 他也明白自己鲁莽了,但是,鬼迷心窍,就对殷玖下手了。 “有事出列,无事且散。” 众臣看向胥窎。 胥窎胥时简严肃着一张脸,出列:“臣有本奏...” 墨懿淡淡道:“结果。” 众臣听懂了:朕没有空听你哔哔墨荃犯了什么事,直接说你想对他干什么就好。 胥窎平静道:“杖七十。”各种减罪后的总数。 “退朝后行刑。”墨懿淡淡道,眸子扫过众臣,不怒自威,“还有事吗?” 胥窎退回位置。 群臣肃穆。 墨懿扫了底下诸人一眼,往日慵懒眯着的桃花美目完全睁开,瞳孔黝黑,深不见底,倾城的颜无一丝表情:“御史,替朕治群臣之用。除朕命令外,朕不希望听到第二次又人伤了御史。如有违背,斩立决。” 御史扬眉吐气,他人应应诺诺。 “退朝。” ...... 请假的彦瑭如今正在殷玖宅前晃荡。 该不该进去呢?进去,家族有被人抓住把柄的危险;不进去,就太对不起表弟了。 啊啊啊好纠结! 纠结之际,听到脚步声,温雅声音在背后响起:“将军立而不入,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