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 章(1 / 2)穿成反派大佬的童养媳首页

十里长街,川流不息。

锣声响起,侍卫开路,路人尽皆退避两侧,恭敬垂首,等到威严赫赫的太子仪仗离开,这街上才又慢慢恢复了热闹。

“应是去安国公家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抓周宴罢了,太子竟然亲自去了。真是好荣宠。”

“安国公乃开国元勋之一,这般荣宠,倒也当得。”街边的茶楼上,目送仪仗远去,两个喝茶的客人这才轻声议论道。

五匹宝马拉车,在车夫的驾驭下走的平稳而灵巧。车厢里,陈宏业放下书卷,笑看安静坐在对面的幼弟,只见八岁大的孩子面容淡淡,眼中无喜无怒,坐在那里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正是活泼好奇的年纪,竟然对外面的热闹毫不在意。

母后生下这幼弟后身体有些虚弱,需要静养。这幼弟说是他亲手带大的也不为过,陈宏业自然清楚对方平静模样下的不悦。

“阿赐,听闻安国公家的那小姑娘生得玉雪可爱,你也去看看,整日待在宫中,未免也太闷了些。”思及幼弟小小年纪便这般清冷淡漠的原因,心中一时酸软,陈宏业立时开口,轻声诱哄道。

陈嘉赐抬眼看向陈宏业,面容精致秀美,小巧的金冠束起一半头发,余下的头发披在身后。若不仔细看,说不定还以为是个女孩。这般容貌,纵使年幼也已经可以窥见长大成人后会是何等的俊美。令人可惜的是,那一双本该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却清清凛凛,平静的像是不起波澜的深潭。

“看?看什么?”说完,不待陈宏业回答,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又说,“再可爱又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话,声音不知不觉的拔高,神情也不复之前的死寂,带上了怨愤激动。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等到话说完,已经恢复了平静。

见状,陈宏业心中更添了几分难过,却又无人可怪,无人可怨。

母后怀幼弟之时,正是父皇攻打京都之时。待到幼弟出生,正好是父皇称帝那一天。这般好的时候,再加上是嫡幼子,幼弟可谓是受尽了宠爱。父皇大喜之下,更是赐名嘉赐,没有从宏字。至于幼弟生下来便就体弱多病一事,倒还无碍,陈家坐拥帝国,自然能将他好好供养起来。可时间久了,却是发现了一些事情。

当时他们还不清楚,只知道幼弟身边服侍的人特别倒霉,总是会遇到种种意外。平地摔跤,喝水呛着,靠树树倒。

不经意间,这京都便传起了流言。道陈家倒行逆施,谋朝篡位。这下老天爷都看不过眼,降罪于幼子,意在警告。这般言语,何其诛心,竟牵连一无辜的幼儿。虽然事情很快就被父皇平息,父皇雄才大略,也未曾相信,可幼弟身上发生的事却是真实存在。后来父皇命人寻来了一个道行高深的和尚,也就是当今护国寺主持悟凡,这才明白了缘由。

悟凡言道幼弟体质特殊,可以吸收煞气。

母后怀幼弟之时,正是战场之上,煞气自然不少。父皇征战天下,身上煞气更是不少。两两相加,全都被幼弟这特殊体质给吸收走了。如今幼弟身周煞气缠身,平常人碰了,自然会倒霉不已。

如今这天下,也就父皇母后命格贵重,不怕这煞气了。至于解决的办法,他虽能看出来,却也无能为力。

这般因缘巧合造成的结果,陈宏业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他伸出手,准备摸摸陈嘉赐的头发。手还没到,便见幼弟已经避开。心知幼弟是怕煞气伤到自己,他心中更是难过。这般好的孩子,怎就遇到了这事。

“阿赐,莫要伤心,父皇和大哥一直在找,从未放弃,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陈宏业坚持伸手,不等幼弟再躲摸了摸他的头发。倒霉便就倒霉吧,小心一点最多歪一下而已。

陈嘉赐扫一眼皇兄,没有说话。

他自幼聪慧,自然知道身上发生的事怨不得别人。可再怎么聪慧,他也不过八岁,被别人难掩惊恐、如避蛇蝎般自幼躲到大。大部分都孤寂一人至今,他即便再怎么安慰疏解自己,也难免升起怨愤来。

每一次在空荡的大殿中,清寂的深夜里。他都忍不住想,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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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

国公最小的,也是最疼爱的孙女今日抓周,满府的人丝毫不敢怠慢,侍女婆子们来来往往,在管事们的指挥下把事情布置的妥妥帖帖。这般好的日子,若是出了个岔子,那可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安国公陶安和,娶妻柯氏。两人恩爱一生,举案齐眉,身边并无妾室。柯氏育有两子,长子陶允元为国公世子,娶妻周氏。幼子陶允成,娶妻于氏。如今这小孙女,便是世子夫人周氏所出。

周氏十六岁嫁给陶允元,两人便如老国公般,恩恩爱爱,并无妾室。再加上上面婆母慈爱,公爹温和。这偌大的京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

她生有三子,生幼子时伤了底子,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却没想到,时隔九年,老天爷竟又送了她个闺女,可谓是意外之喜。对着这个小女儿,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疼的不得了。

周氏性格温婉,柳眉杏眼,相貌美丽。出身书香世家,规矩行止向来是一等一的好。行不摆裙,笑不露齿。可现在的她却完全顾不上那些,眼见着小闺女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把扑到自己腿上,忙不迭的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拿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

“娘,哥哥,坏。”身穿大红色绣锦绣如意纹小裙子的陶琼琇一边幸福的往自家美人娘亲怀里拱,一边脆生生的告起了状。

陶修明刚迈步进屋就听见了这句话,不由咧开嘴笑了笑,显得有些憨乎乎的,倒是一点都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