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马路上车马如龙,吴文予与那人来人往的快节奏生活仿佛瞬间分离成两个世界,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与他们完全不相容的世界,慢悠悠的走动,仿佛漫步在云端。 凌晨,吴文予接到了一位乘客。 车内的空气过于闷热,吴文予不想开空调,她随手按下了车窗,刚刚下了一场阵雨两旁的树叶还在滴水,地面湿漉漉地反射着霓虹灯的光。 车子开进待转区域,今天晚上的红灯总是特别多,总是要等。吴文予烦躁的将手肘搭在车窗上,右手虚扶着方向盘。越想苏铭的事情就越就觉得心烦意乱,她撤下搭着的手趁着等红灯的时间在车内找到了自己以前放在这里的一包烟。 吴文予叼了一根,思索了一下没有点燃,她把烟夹在左手指尖。刚巧绿灯亮了,她跟着前面的车开了出去。 隔着一层挡风玻璃,吴文予看到了一个少女,她微微侧着头听着身后的人跟她讲话,嘴角噙着柔和干净的微笑,她被身边的人拥簇着,裙摆随着夜风微微的荡漾。 吴文予靠边停下车子,放下另一边的车窗,她看向少女。 那个女孩看了看车牌,向周围的朋友道别,吴文予问道:“打电话的是你”女孩笑着嗯了一声单手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车子启动,向前驶去。女孩坐在后座撩撩头发,闷闷的说了句:“真热。”吴文予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她脸上还带着和朋友玩乐过后的红晕。 吴文予问道:“开窗吗?” “你开啊,我挺热的”和刚才在朋友面前不一样,女孩的口气表情没有一点点柔和,对吴文予颐指气使。 “你明天,这个时间再来接我一次,留我电话,我打给你,嗯?”女孩和吴文予讲到,从刚才开窗的时候吴文予就觉得这位乘客怪怪的,年纪轻轻还挺能使唤人的,不过看她打扮,和自己以前也不差到哪里去,住的地方也是别墅区,家境应该还不错,反正接她和接别的乘客没有区别,一样挣钱她给的还多呢。 想到这,吴文予从后视镜看她,她还保持这问吴文予的姿势,下巴抬起,看着她的下巴吴文予说:“可以。” “我是柯世晴,你记一下”下车的时候女孩说了一句。 自从上周接了柯世晴的电话一次之后,柯世晴都不打电话了,只是和吴文予约定一个时间,叫吴文予来接她。吴文予最近应为叶雅和苏铭的事情屡次失眠,所以答应柯世晴这份短期工作。 今天也是和往常一样,快到时间去接柯世晴了。 柯世晴今天没和朋友们一起,只有她自己站在路边,这么多天下来,吴文予和柯世晴也算是熟悉。自从柯世晴要求吴文予晚上接自己,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从市区到郊区路程很远,两人偶尔闲聊。以前还以为柯世晴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后来闲聊中吴文予才得知,柯世晴的母亲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并且很早就去世了,柯世晴虽然住的好可那不过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产,穿的好衣服也不过是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对她的小小关照。 吴文予对柯世晴多变的脾气感到有些奇怪。吴文予其实不是很明白柯世晴讲这么多她自己的事情做什么,可能只是想找一个相对陌生的人倾诉一下吧。想到柯世晴和自己一样一个女孩子天天半夜工作,也是十分辛苦,吴文予就越发觉得柯世晴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生活十分辛苦的女孩子。 柯世晴今天看起来和往常很不一样,行为也是一反常态。今天她坐在后面,除了第一次接单她坐在后面,这一周来柯世晴都是坐在副驾驶的。吴文予略有些奇怪的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柯世晴。 “怎么,我就不能换个位置坐着?”柯世晴反问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吴文予反倒被她问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对柯世晴说到:“你想坐那里就坐那里,这段时间这车归你。” 柯世晴笑了一下她对吴文予说,:“那你快从驾驶上下来。” 吴文予发现柯世晴这个人还有点得寸进尺便没有继续搭话而是认真的开车。 柯世晴家到了,这里是一片别墅区,但是居民却很少。本来依仗靠山靠水想搞一个度假村也是没有成功,索性将地皮专卖出去搞开发。这片地已经被划入拆迁范围,几十年前的旧别墅,早就该拆了。四周一片漆黑,自从确定了要拆迁这条路上路灯也坏了,物业公司也不管,住户也就没什么人了。本来住的都是有钱人,先不说十几年的老房子早就该换了,周围环境和设施也没有新开发的小区好,确定了要拆迁之后路灯又坏了,物业也是不尽心,户主们纷纷搬走,暂且留着房子空着等拆迁补偿。 本来该下车的柯世晴这时候抓住吴文予的手臂,她犹豫着说:“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你能和我讲一会儿话吗?”吴文予尴尬又犹豫的盯着柯世晴,她觉得他们也不算有多熟悉,柯世晴何必求到自己,并且时间本来就很晚了。见吴文予并不回答,柯世晴收回了手失望的说:“算了,和你又不熟。” 吴文予想到柯世晴过去的生活,迟疑的将手放在汽车的手刹上。 刚刚拉下手刹,柯世晴的手伸过来,她拿着一块毛巾,快速地、准确地捂在了吴文予的口鼻上。 吴文予挣扎不过,软趴趴的滑下去。柯世晴担心吴文予没有被彻底迷晕,万一她只是装装样子等下伺机逃跑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于是她拿出之前预防突发事件准备好的一管注射液,用扎头发的皮筋简单的捆在吴文予的手臂上,将注射液推进吴文予的血管里。 纵使外面路灯通明,这条小径内却幽静漆黑的有些诡异可怕,四周树影缭绕,树枝犹如枯槁的鬼手,在风中舞动。这是曾经陆景住过的,位于拆迁范围的别墅,根本就不是什么以前柯世晴母亲留下给她的遗产。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世界正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 柯世晴缓缓的上了楼,脚步踏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检查了一遍确认屋子里不存在什么流浪汉之类未经许可擅自闯入的人后,柯世晴便又往楼下走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走到了楼梯下面的橱柜里,橱柜很小,就这么镶嵌在楼梯下面,是用来挂雨伞、锄头之类的地方。 柯世晴伸出手,把门打开,霎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就像尸体腐烂掉的味道。 是这里了。 里面是一扇锈掉的铁门,没有上锁只是有些老旧,柯世晴把挂在里面的几把雨伞拿出来,把其中一把的伞尖插进有条小缝的边缘,插进缝隙中,她不想用手去碰这扇破旧的铁门。 手电筒的光束往里面探下去,看到向下的楼梯,深度则比她的地下室要深上一些,果然变态总是最了解变态的,陆景既然选择住在这里,肯定有一个适合他犯罪和享受犯罪的秘密场所。 此时里面不断的传出恶臭,柯世晴戴上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塑胶手套,把手电筒夹在咯吱窝下,扶着楼梯缓缓的往下走去。 柯世晴走到地面,把手电筒从咯吱窝下拿下来,往前面一照,一张女人的脸猛然出现在眼前!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柯世晴,脸色惨白的犹如没有上颜色的蜡像。 一般人早就被吓得连连后退了,然而柯世晴却一动不动,神色不变,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柯世晴手上的手电筒缓缓的往下照去,看到女人腹部意料之中的被剖了开,恶臭从里面不断的传来。 真恶心呐,一点儿都不优雅,和她的艺术完全不能相比呢。 柯世晴淡定的越过这具吓人的女尸,找到了地下室的开关,按下去,顿时猩红色的灯光照亮了这间地下室。 不锈钢的手术台、放置东西的架子,和她的地下室差不多,不过要空上一些,毕竟这只是陆景的临时住所,柯世晴也看清了那具女尸为什么是站着的,因为她被挂在了一个衣帽架上面,看起来就像陆景故意这样做,陆景还真是和以前在青山疗养院的时候一样呢,真变态。 柯世晴走到手术台边上,打开上面的盒子,看到上面放着的一排锃亮的手术刀……只有手术刀,看来不能处理吴文予了,真可惜。 柯世晴一边可惜,一边退出去向楼上走去。 “……迄今为止,失踪的女性记录在案的便已经多达7个,许多家属强烈要求尽快破案,有相关人士透露,国际知名犯罪心理学权威专家正在暗中进行对这起案件的调查……”电视上,新闻频道正在播放当日新闻。柯世晴眼神锐利,面无表情的盯着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 吴文予勉强睁开眼睛。唯一的一盏阴暗昏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一抹橙黄色的光芒一瞬间从她脸上扫过,头痛欲裂,喉头干涩,她还没有想清楚这是哪里,吴文予皱着眉头回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去接柯世晴的的时候。浑身都没有力气,心跳加速,退部发软,也不知道柯世晴在自己不清醒的情况下对自己做了什么。 “呜呜……”被关在阴暗角落的大笼子里的是一个女性,她紧紧的缩成一团。吴文予满是惊疑的看着眼前的笼子,笼子的大小仅仅能够容纳一名成年人,眼前的女人身上穿着医院里一样的病号服,捂着脸发出轻轻的呜咽声,目前看不出来年纪。 吴文予正费力的看着笼子里的女人,突然,柯世晴走过来,那女人的笼子被打开了。吴文予盯着她的脸勉强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吴文予想要责问柯世晴,她在做什么?这个女人、这些笼子又是做什么的?恐惧和不安占据了吴文予的内心。 “啊!……”那个女人的尖叫声打断了吴文予的思绪。 这种尖叫声,每几个小时就会出现一次,笼子里的女人呜咽的抱头哭泣,一双目光都落在隔壁笼子里的吴文予身上,仿佛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唯一的希望。 柯世晴将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剂扎到了女人的手臂上,笼子里的女人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指尖紧紧的扣着地面,渐渐的有些猩红的痕迹。 柯世晴拖住笼子里趴在地上的女人将她拉出笼子外面 啪地一声,柯世晴关了房间里的灯,屋子里面瞬间黑了下来。吴文予看着柯世晴把那个女人拖到外面去,光亮一点点消失在门口。吴文予想大声问柯世晴要做什么,可是她没有足够的力气喊出来,只能眼看着她把那个女人拖走。 “啊!放我出去!开门!快开门!你这个变态!”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门外传出,她似乎在不停的抓着门想要把它打开,可是因为已经被柯世晴锁住了,所以开不了。 柯世晴站在门口,微笑着听着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害怕的样子呢?里面难道养了什么猛兽不成?真过分呐,哪里有那么可怕的东西,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啊?” 里面尖叫的声音停止了,隐约的有拖曳东西的声音传来,那个女人似乎惊呆了,下一秒又疯狂的叫了起来,“快开门!放我出去!救命啊……别……别过来!我不是……啊!” “砰!”有什么东西猛然砸下,那女人的声音骤然停止,鲜血刷的砸在白色的门上,就像泼上猩红色的油漆。 柯世晴眨眨眼,往后退了一步。 拿起了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的刀。“哼哼哼……”柯世晴勾着唇角,享受的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手上切东西的动作十分的优雅惬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切菜切肉准备享用美味的一餐。 等她把女尸都切成碎,她去楼上找了一个麻袋,把尸块都装了进去,慢慢的拉出了房间,往屋外走去。待走到湖边上,她松开开口,哗啦啦的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去,下面饿了许久的鱼儿立刻朝这边的水域涌了过来,湖里的鱼碰了碰尸块,却应为而吃不进去,转身又游走了。 看来还真是一丁点价值都没有欠下一身的债不还不说,一身的毒瘾,死了以后连鱼这种低级的水产品都不吃。柯世晴最后还是扔了一把鱼粮,拿着空麻袋回屋去清理她自己身上的血迹。 洗干净身上被溅到的血迹,按着顺序,柯世晴该处理吴文予了,她走向关着吴文予的那层楼。 柯世晴走到吴文予的笼子前,打开笼子。把身上麻药劲儿还没过的吴文予拖出来。吴文予想要挣脱,却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柯世晴摆布。她从房间漆黑的角落里拖来一把欧式软凳,把吴文予扔在凳子上。 柯世晴将吴文予用一副手铐把她右手铐在凳子扶手上。她那里来的手铐?吴文予盯着手铐想,柯世晴仿佛看穿了吴文予的想法,说到:“像真的吗?这可是我最近新买的玩具,自己都没舍得用,先给你用啦哈哈”吴文予一阵恶寒,没想到柯世晴方方面面都变态。不过,不用真的更好,真的手铐可没么好打开。 柯世晴去门口打开房顶上的灯。黄色的灯光晃着吴文予的眼,她的瞳孔被灯光刺激到猛的缩了一下,柯世晴拿来一把折凳,坐在吴文予对面。她看着吴文予瘫在软凳上,笑着问:"你知道吗,你有多久没还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