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听是这样的话,不由的热泪盈眶。多年来真的是疼爱着这丫头,吃穿皆是最好的虽是奴婢却胜似闺女,今日是真心的喜悦了。
“相爷,倩儿也不是这样的孩子,就算没有这样的心思以后我也要好好的为她择一户人家的,今日不要生气。”夫人见相爷假意责怪,不由得还是护着身边这个伶俐惹人喜爱的侍女。“好了,既然你无此意,那这鞋就不能赏了,他日择到郎君本相国再赏。”转怒为喜道:“就赏白银三十两,上等丝帛一匹。等到小姐满月恩准回家探望父母。”说罢爽朗的笑声响彻整间内室,床梁吊坠的细密流苏随声起伏。
倩儿赶紧磕头谢恩,不敢在多言一句。
晌午的日光虽没有清早的灼烈,依旧不像是阳春三月的天气。但毕竟是二月里,暖意之间还是寒气流淌。国相府大厅内觥筹交错,喜气盈盈。司马靖高高坐在上座气宇轩昂,每每说话间脖子上的血管和青筋时不时的暴起,可见相国声音洪亮大气磅礴。推杯换盏间曲太医说道:“相国得此千金必定是修得正果才有如此,而那枚玉是小姐胎带,这可是千古一见啊。”其他太医也附和道:“曲太医言之有理。我等真是大开眼界了。”
正说话间,一名小厮从外间急忙走进,附在曲太医耳边嘀咕了几句。太医脸色由红变白,眉毛也紧紧地拧在一起,不晓得是何缘故。众人皆面面相觑,忽然曲太医直直的站起来举起手中云鹤图案金丝镶边酒樽高声说道:“今日感谢相国大人盛情款待,宫中有急事需要微臣马上回去,就不能陪着大人尽情畅饮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急了,呛了一下,脸色一下由白变青,忙捂着嘴咳了起来。相爷劝道:“曲太医昨日忙碌一晚,辛苦万分,既然宫中有急事,老夫就不强留了。特备薄礼请曲太医笑纳。”怀宝知会其意便差人进去。
一个盛着银子的方正银盘便在手中恭敬的端了出来,众太医一瞧皆是眉开眼笑,忙拱手道:“相爷客气,此等大礼在下怎好收受。”不觉有人早在衣袖里摩挲手指了,一位清癯高挑的太医满脸媚笑道:“来日相爷有何吩咐小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国相爷抖抖肩膀道:“有劳太医辛苦伺候我家夫人生产,这点小意思就不要推辞了。”怀宝听了这话欢欢喜喜的找了一个缝制精美的红丝绒袋子将这些银两装了起来,恭敬的放到清癯太医的手中。
送至府门太医们和相爷互相拱礼寒暄不已。
次日还未等相爷洗浴完毕,就有小厮急忙跑来报信,站在门外的廊下高声喊道:“相爷宫里太监来传话,要相爷用毕早饭进宫一趟,国君有要事相商。”说完眼睛直直的盯着红漆大门,不敢向前一步,往日里若是高声大叫便是挨板子,小厮也不敢冒忌讳,安静等待。
只见司马靖穿着一件白色绣着百福图案的精美云锦大腹便便的出了来,手臂粗壮黝黑哪里有半点文官的样子,到像是个武将。屋内几名婢女也悄悄的随在身后退了出来,三人身着碧霞云纹暖心衿,清一色的百花髻,髻上簪一对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身量纤细粉面桃腮,手上戴着的素银镯子抨击着手中的银盆叮铃作响。
小厮痴痴的瞧着竟浑然忘记来给相爷报信的事。“你在从说一遍。”小厮恍然震惊目光里闪过一丝惊骇,忙笑着从新说道:“宫里来人传话,让相爷用毕早膳进宫去。国君有要事相商。”说完又偷偷的朝着几个婢女的方向瞅了一眼。
相爷生平最恨心怀鬼胎之人,眼瞧着这贼眉鼠眼的东西眼睛乱转东瞅西瞅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浓黑的眉毛紧缩,乌黑的瞳仁里隐约可见怒火燃烧。冲着底下的小厮愤愤的问道:“你是新来的?”小厮一听神色不对赶紧夹胸低头瑟瑟发抖道:“小人是马厩里专门喂马的,今日碰到府里的怀宝管家,恰巧他说肚子痛怕耽误了相爷的正事才抓着小的来给相爷报信的。”
相爷站在青石铺就平坦光滑晃晃照出人影的台阶上,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是喂马的小子。身材高挑清瘦的面容上有几分英气,只是一双眼睛长得甚是难看,犹如一个缺了一半的铜钱,眼角细长上翘,两弯眉毛像极了一个倒着的八字。确实是在马厩里喂马的小厮。但是,家规不容错乱,不然偌大的相爷府岂不要惹人笑话。大声喊道:“来人呢,将这个心怀鬼胎之人拉下去重打三十棍。”外围一群小厮上来就按着拉了下去。
皇宫乃是大梁国最威严鼎盛之处,万民敬仰。司马靖乘着轿撵急匆匆的奔向皇宫去,道路两侧侍卫林立,英武神威,彰显了大梁国的繁荣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