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模样还挺伤心,灵堂上哭天抢地的。”
顾十七收敛了方才的情绪,对她的话不予评价。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讽刺,“我只能说,装的真好。”
顾格巴不得自己早死早超生呢。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活着的信息告诉他们呢?”
温良轻轻的去客厅倒了水,端进来放到床头小桌上,“我是一个商人,是一个讲诚信的商人。”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他们的好处不如留着你多。
顾十七蓦然笑了,白的有些病态的脸上染上一丝愉悦之意,眼尾的弧度像是融化了寸寸冰花,显得异常温柔,“还真是利益,我喜欢。”
温良动作微滞,眸光有些闪烁。
随后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这世间永恒不变的,唯有利益。”
“不尽然。”
世界上除了利益还有情感,这是沈江野教她的。
顾十七想到沈江野,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一分。
“对了,沈老师呢,他知道吗?”
温良的神色似乎冷了一分,“我说过了,全世界都以为你死了。看你的表情,是很想让别人知道你还活着?”
顾十七沉了眸,似乎在考虑什么。
在她欲要启唇辩解什么的时候,温良斜眸瞥了她一眼,“你跟他的关系应该应该不是师生这么简单吧?失火的时候当时他也在场,什么都没说,神色悲戚。”
顾十七瞳眸微缩,眸间划过一丝难以琢磨,深沉而诡秘。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这个人利益对等,保留你一条命是想让你替我去把他们弄得那些东西毁掉,不是让你谈情说爱。”
顾十七眉间一抹深意,沉声笑问:“温总什么时候跟我有了共同目标?”
“我弟弟。”
说起这三个字,她浑身仿佛被凉水泡过,连嗓音都寒冷得要命,“你跟他的检查结果一样。”
顾十七不是三岁幼童,自然不会仅凭一套说辞就信了她。她心府深沉,若一不注意掉进圈套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温良见她不信,起身便从隔壁书房里取出一些文件夹,扔到她面前。
顾十七打开后一张一张的仔细阅览,核对之后面色凝重。
只是轻轻的一个音节,“好。”
将纸张全都放回资料袋,手指摩挲着资料袋的封口,缓缓抬眸看着温良问道:“你很早之前都发现了你弟弟的异常吧?为什么没当时就找寻原因。”
“医院里查不出来,这不是病。”
她的声音几乎低的要听不到了。
顾十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可你弟弟是有先天心脏病的,怎么会盘不出细枝末节?再者,即使被注射了这种药物也只是催发作用,与你弟弟的死没有直接的关系。”
温良眼中覆上一层寒霜,似乎掺杂了无名的恨意与怒火,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面前的少年,“管那么宽,不怕死吗?!”
这是顾十七第一次看她这般失态,平时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即使怒也不见声息的让人感到沉重压迫,从未这样流露出来。
她便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