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有何贵干?”年老道士问道。
“老院主,贫僧乃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这仨都是我的徒弟,途径宝地,人马疲累,不知可否借贵观,短暂歇息今晚?”
那道士见唐三藏相貌稀奇,丰姿非俗,倒也没有多加阻拦,便让出身躯,将师徒四人恭敬的迎进观里。
“唐长老,我这道观破旧,前些年岁,才被那乌鸡国主下令,翻新建造成佛家庙院,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老院主这是哪里的话,你肯让贫僧师徒在此歇息,便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我等又怎敢要求过多?”唐三藏说道。
点燃烛火,那年老道人腾出一间偏房,铺好四张藤屉床,随即告辞唐三藏,继续去完成他今日的修行。
皓魄当空宝镜悬,山河摇影十分全,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盘爽气旋。
那太阴残影,乃先天法象之规绳也。却说这一天,月至三十,正是阳魂之金散尽,阴魄之水盈轮满溢,除去中元节,世间阴气最盛的时候。
在太阴星辰的滋养下,即使不借助法器威能,弱小的游魂亦能显化身躯,托身入梦,完成那鬼仙之举。
坐于厢房内,唐三藏灯下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只等到三更时辰,股股倦意涌上心神,他才伏在经案上瞌睡过去。
“唐长老!唐长老!”
一声声凄厉的喊声传入唐三藏耳里,他忽的梦中抬头观看,只见那厢门外,正站着一条汉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模样骇人。
“你是何方妖魔鬼怪?竟敢三更半夜,至此戏弄贫僧。”唐三藏顿时喝道。
“唐长老,我不是妖魔鬼怪,亦不是魑魅邪异。”
那汉子哭泣道:“我本是乌鸡国国王,五年前,这里天年干旱,绿草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而我国中又仓廪空虚,钱粮尽绝。文武百官都没有俸禄,寡人膳食亦是毫无荤腥。”
“恰巧此时,这锺南山忽然来了个有道全真,能够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寡人便与他结拜,请他登坛祈祷,降落云雨,以解乌鸡国的危难。”
闻言,唐三藏向那汉子仔细望去,这才发现,他头戴一顶冲天宝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右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剑。
见此气象,唐三藏倒也不再怀疑乌鸡国王的身份,连忙便欲动身打开那檀木厢门,邀请乌鸡国王进来。
“唐长老,不必麻烦了,你那三位徒弟都是法力强横之辈,周身恍若烈阳,朕若是踏进房中,只怕会被他们呼出的精气,烧得个魂飞魄散。”乌鸡国王开口阻拦道。
“陛下身为一国之主,拥有人王气运护体,想来应该不惧我这三名徒弟的神通才对。”唐三藏不由得疑惑道。
“唐长老,这其中牵扯的缘由太多,你且听我慢慢讲来吧。”乌鸡国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