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是辛苦祭司了。”他眼皮下垂,一副疲倦的样子。
“我本不该摄政,能为黎国做一点事,已是我的荣幸。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陛下尽快休息吧!”
已是深夜,月光暗淡,流云遮住了星辰。
紫宸宫,祭坛。
江月正坐在赤坛中央潜心参悟,萧容见状,静静地跪坐下来。
“师父,刚刚的事……”
“我已知晓。”
“我……”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你可知,和你周旋的,乃是东莱千音阁阁主戚夜阑,也是东莱的政事策划。”
“果然来头不小,难怪和她周旋的时候我总处于下风。”
外有风侵入,奇怪的是,坛内烛火未有丝毫晃动。
萧容已有了困意,不过他迅速抖擞抖擞精神,“我们是万不能把紫夜瑰交给东莱,哈曼国来人说,东莱与哈曼接壤边界,每隔一里地便有东莱的军队驻扎。紫夜瑰如若落到东莱手中,只怕会被他们利用,即便东莱真的销毁了紫夜瑰,那么吞并哈曼,更是易如反掌。”
“不错!不过,东莱迟迟未动手,不是害怕紫夜瑰,而是害怕黎国。东莱虽壮大,但与黎国相比还不足以分庭抗礼,更何况,黎国的背后,还有西幽和南图。依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销毁紫夜瑰的打算。”
“难怪当初哈曼定国时要紧贴着黎国。但是,说句不该说的,假如我是哈曼国的君主,为了我子民的安危,我不回会选择与东莱对峙。”
“你的意思是,你选择投降?”
“可以这么说吧,我认为人命最重要,所以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聚在一起,冒着被灭门的风险建立一个哈曼国。”
“因为他们的信仰,他们不甘于被同化。当你看到一群异服者坦坦荡荡地踏上你的土地,说着你听不懂的语言,给你灌输陌生的观念,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萧容沉思了片刻,“我不希望有这么一天,也不想看到哈曼国有这么一天。所以明天,我要怎么做才能把紫夜瑰平平安安地交给哈曼国?”
“将来发生的事,不是你能掌控的,毕竟这件事,不是只有你和我的介入。瞬息万变,在你还不能掌控全局的时候,你能做的,是手下的事。”
萧容细细品味这句话,稍顷,他忽然开了句玩笑:“那是不是,等我到达了师父的境界,就可以掌控全局了?”
须臾,烛影摇动。
“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萧容看,师父过惯了清静的日子,每日只是为黎国祈福,那些繁华红尘里的事,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