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走出,拿着一件白色披风给聂晚船上,道:“小姐,你不必忧虑,表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他为什么每次都是这般?”
她爱上李越,因为他清明正直、悲天悯人,但也恨极了他的清明正直、悲天悯人。因此,这样的他,总把她当作第二选择。
前世,李越即使用生命来爱着她,但也每每在面临选择时,选择大义!
琴儿道:“小姐,表少爷也是为了帮助蜀地的百姓,才选择留下的。”
“我何尝不明白。”聂晚道。
“瘟疫,他得了瘟疫……”
“他发热了,他得了瘟疫。”
对面,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众人连忙避开,用帕子挡住嘴巴。
聂晚和琴儿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惊恐。
这条船上有几百人,若是有人得了瘟疫,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走上前,只见一大肚夫人口吐白沫,晕倒在船板上,她满脸涨红,眼底发青。
一青袍男子跪在她身边,满脸不知所措,他看向不敢靠近他们的人群,声音悲切道:“大夫,你们谁是大夫,请你们救救我夫人,帮帮我们,来日我吴尚定有重谢。”
众人仿若没听到,自顾自地恐慌道:“怎么办,为什么船上会有发病的人?”
“我们怎么办,会不会被传染?”
有人忽然道:“不行,不能让她留在船上,必须马上丢到海里去。”
众人符合:“对对对,她留下就是害了我们。”
吴尚闻言,满脸惊慌,挡住夫人道:“你们想干什么?不准碰我妻子。”
“吴大官人,你这是要害了我们。”
“对啊,吴大官人,妻子没有了,你可以再娶一个,但若是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了。”
吴尚皱眉:“你们疯了,我妻子还活着。”
众人闻言面色犹豫。
两个大汉走出,一个大汉道:“老子不管她死了没有,既然得了瘟疫,就该死,你若是舍不得,便由我们来扔。”
聂晚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地去看这一场闹剧,她走出道:“各位听小女一言,无论这位夫人是不是得了瘟疫,我们也不能丧尽天良,就这样将人扔进大海里。”
有人认出聂晚道:“你是前来赈灾的聂大小姐?”
吴尚闻言看了看碧衣少女。
只见其点头道:“我正是聂晚。如今船已经出发,我们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人发热,现在首要做的不是对这位夫人公开判刑,而是先将人隔离起来,然后检查船上每一个人,若是还有人发热,必须提前隔离。”
众人闻言道:“聂大小姐所言有理。”
聂晚看向吴尚道:“吴大官人,可否容我给你夫人把把脉?”
吴尚道:“自然可以,麻烦聂大小姐。”
琴儿拉住聂晚衣角道:“小姐,不可。”
聂晚拿出一条面纱带上道:“无妨,此病从口鼻传入,我带了面纱,不会有事。”
众人闻言,连忙找出面纱带上。
聂晚走近,拿起吴夫人的手,替她把脉。
聂晚神色凝重,心也提了起来,真的是瘟疫。
前世她研究过这方面的病情,对其病症了解几分,能看出一二。
吴尚见聂晚面色不好,心有猜测,叹息一口气。
“聂大小姐,直言即可。”
聂晚微微点头,道:“恐怕的确是瘟疫,吴大官人,还请你带夫人入船舱。”
吴尚抱着夫人起身,转身入了船舱。
船上众人心中恐慌,看着聂晚道:“聂大小姐,如今我们怎么办?”
聂晚问:“船家在何处?”
船家连忙过来道:“大小姐,小的在此。”
聂晚道:“此船不能再往前走了,必须立即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