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纯子今天看李崧的身手,倒不觉得是个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手,而且,能在她面前毫发无伤的人,也很蹊跷。
但是这几次接触下来,她也没办法判断李崧的身手到底好到什么地步,因为他还没出手过。
“李家,背景清白。”
作为华国的代表参赛队,如果不清白,怎么也都说不过去。
只是可能李家内部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就奇怪了。”
好好的,李崧藏什么脸,假扮什么人,只是为了欺骗他那两个哥哥吗。
“要说奇怪的,有一件事。”
聂祁毕竟久居京都,知道的传闻比纯子多。
“什么?”
纯子抬头,一眼望过去。
聂祁墨瞳微闪:“李家的主母,来历不明。”
李家的几个孩子,长得并不像,大哥二哥长得粗狂野蛮,倒像李家主,但是李崧和李家的小姐,确实白皙柔弱,眼里透着一股子媚劲。
“李家的那位小姐,奈良娜,大概是个混血。”
华国和R国,并且随母姓,才有的这个名——奈良。
“奈良……”
要说奈良这个姓,在R国可是个大姓,R国的开国将军就是这个姓。
R国将军授予功绩,将此姓广赠民众,所以他们的子民都以能取这个姓为荣。
自然的,这个姓查起来,还真是有点难度。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顺着盛礼查出的那个银行账户聂福已经查到了R国,李崧的亲生母亲也指明到R国,看来,这背后的关系这是千丝万缕,一环接着一环。
“纯子,你听我说。”
聂祁盯着纯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就好,我知道你不一般,也知道你对朋友的心,但是对付李家,你一个人不行的。”
“朋友?”
纯子蹙眉。
她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沈桑桑啊。”
“你不是为了替她报仇所以才拼命调查这件事的吗?”
聂祁也不想瞒着纯子,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朋友?”
说到这里,纯子倏的抬头,冷笑地看着聂祁。
“难,难道不是吗?”
聂祁皱眉,他记得纯子和他说过,那墓里埋着的,是她最重要的人啊。
难道不是朋友?
“呵,是,真是。”
纯子垂下眼睫,闭上眼不再说话。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纯,纯子……”
聂祁深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又不知道错在哪。
他焦急地唤了两声。
纯子靠着墙闭目。
“那我扶你躺下,你这样……”
“出去。”
话音未落,纯子冷淡的声音钻进聂祁耳朵里。
心一颤,手慢慢放下。
“纯子,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
纯子偏头,紧闭住眼睛。
她只是觉得很无奈又可悲。
沈桑桑不是她的朋友,那是她自己啊。
如果没有重生,她现在就是洒在乡野里的一捧灰,没有人会记得她。
如果不是因为纯子这具身体,聂祁,根本就不会在意她。
现在,就连她复个仇,在别人眼里,都是为了朋友而为。
也是,重生这样离奇的事,谁能想到,谁又能相信呢。
又有谁,会不把她当成疯子呢。
“我不是为了朋友。”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走到门边的聂祁忽然听见纯子的呢喃。
她说,她不是为了朋友。
不是为了朋友,那是……
“好,不为朋友。”
顺着纯子的话,聂祁轻轻应了声,然后拉开门缓步走出。
聂禄的电话正好打来。
“爷,我们查到那辆黑色大众的信息了。”
自前几天纯子小姐和李崧对上,他们就着重查了州城的李家道馆里的人的行踪,果然被他们发现了李家人曾驾驶着那辆可疑的黑色大众出现在临江大道上。
车在六月份曾经从临江大道上一路开出了监控范围。
但是聂福那边已经扫描到车压过沙滩的车轮印了,通过模拟实验比对重量,很明显,回来的车里少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聂祁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指间泛着白意。
“那辆大货车呢。”
那辆撞死女外卖员的货车也是突然而至,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杀人灭口。
“司机酒驾撞死人已经被拘留,货车已被当地警方扣押。”
关于这方面,聂家还没什么权利去查。
“司南家在这方面……”
电话那头,聂禄杵着脑袋出声提醒。
要想找到明确证据彻底将那个案子翻盘,司南家不可或缺。
“行,你们先准备着,我去沟通。”
聂祁呼出一口气,看了眼身后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