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重生不一样的是,她没有以前的记忆。 但她知道这个身子的主人的名字叫徐泮听,睁开眼睛,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一张单人床,她白皙的手上正打着点滴,病房的大门微微地拢着,她很快的明白了这是医院,她用左手抚了抚额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的刺痛。 “泮泮到现在都还没醒,你到底是这么照顾泮泮的,你说说你到现在来医院看过几次泮泮,你只想着徐家,徐观,我当初就应该狠心一点,把泮泮带走。” 女人穿着米色毛呢大衣,挽着头发,显得十分的温婉,但此时她轻声呵斥着手机另一端的人,似乎顾忌着是医院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她的怒意。 大概过了不一会儿,女人便踏进了徐泮听的病房。 “妈妈。”徐泮听眨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用她那柔和的声音轻声喊着,此时的徐泮听脸色还有些苍白,她用她那细嫩的手肘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但没想到自己才刚刚醒来,单靠挂了葡萄糖产生的力气没办法支撑她,又躺倒了。 女人看见女儿醒了,脸上怒容变成了惊喜,快走了几步,伸出手摸了摸徐泮听的脸颊,又轻轻地摸了摸徐泮听用医用白布包着的额头。 “泮泮,你醒了,你知道妈妈这几天有多担心你吗”,女人温柔地看着病床上的徐泮听,忽然又想到些什么,说着,“对了,你才刚醒,妈妈去叫医生。” 等女人走了之后,徐泮听轻蹙着她好看的眉头,缓缓着闭上了眼睛,现在她的脑子一团乱,仿佛被塞进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知道,那是真正的徐泮听的记忆。 “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脑部受到了重击,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边检查着徐泮听的身体,一边回答道。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她才刚醒,饮食方面多注意。” “好的,我会注意的。”盛芸看着病床上的女儿,惹不住想要责怪自己,这些年自己都没尽过一个妈妈的职责。 “泮泮,跟妈妈回家好吗?你住在顾家让妈妈实在是不放心。”盛芸眼睛有些微红,抢在徐泮听开口回答的那一刻前,紧张地说,“妈妈这么多年都在国外,从来都没和你好好待过,你知道妈妈有多难过吗,答应妈妈,泮泮,好吗?” 当年盛芸是想带泮听走,可是抱着洋娃娃的小泮听执意拉着父亲的裤脚不愿意离开,无论盛芸怎么哄,她只是沉默地抱着父亲。 “恩。”徐泮听沉默了会儿,看着眼前的女人,答应了她。 她只有徐泮听的记忆,并不是真正的徐泮听,熟悉徐泮听的人总会发现她不对的地方。徐泮听的母亲生活在瑞士,只有徐泮听生日的时候才会回国,和盛芸一起,也许是一个最好选择。 “泮泮,来上车。”盛芸扶着徐泮听上了车。 “叔叔呢?” “叔叔在国外,他有工作。”盛芸摸了摸女儿的长发,温柔地说道。 “这段时间妈妈都陪着你,好吗?” 徐泮听看着车窗外迅速飞过的景象,一边用白皙的手指轻拨着纤细的手腕上的五彩的珠子,轻柔地答应道。 “嗯。” 车子停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前,别墅前布满了玫瑰花,可以看出主人的精心照料。 轻风吹过徐泮听的耳畔,带起徐泮听的长发,一股清香停留在徐泮听的鼻尖。 徐泮听随着盛芸到了家。 一个颀长的少年站在门口,手捧着一棵绿植,弯着腰正把它放下,另一只手随后提起一个花洒浇着水。 听到汽车的声音,他转过身子,面朝着她们。 “阿姨。”漂亮的少年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衬得他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他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他的嘴唇饱满而红润,此时他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绪绪,你在家啊。”盛芸温柔地着看着少年。 少年的目光转向了徐泮听,“这是泮泮吧。” 少年的目光明明是温和的,但徐泮听却总感到一丝凉意,忍不住地想要发抖。 “泮泮,这是哥哥。”盛芸拉着徐泮听,并向徐泮听示意道。 徐泮听忍住内心地恐惧感,克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手,微微仰头看着绪论,轻轻地喊道,“哥哥。” “呵。”绪论轻笑一声,走到徐泮听的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徐泮听的头,轻轻地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妹妹。” 晚饭后。 “咚咚——”一声一声有节奏地敲门声响起,门外的人极有耐心。 徐泮听停在房门前,她听着敲门声渐渐停下来,但她知道门口的人并没有走。 她低着头打开了门。 “怎么不开门?”低醇的声音响起。 绪论温柔地看着徐泮听,没有继续责问,仿佛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担忧。 “阿姨让我带给你的牛奶。”绪论把牛奶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懒洋洋地靠在门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徐泮听,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绪论凑到徐泮听的耳畔。 “晚安,妹妹。” 晚上八点,房间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动,在静悄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唔~”女孩感觉自己看不见任何的事物,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她想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摸不到。 这是一个没有光亮的空间,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救…救…我,求…你。”女孩艰难地发出声音,像即将濒临死亡的人抓住最后的希望,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覆盖了一层一层地湿纸,面前只有模糊的人影还在继续放纸,耳畔传来轻轻地哼唱声。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眼泪从眼角留下,落入她白皙的脖颈中,挣扎的手也渐渐地垂下。 “不要——”徐泮听猛地从床上苏醒,汗水布满了她的白皙地额头,月光从未盖满的窗帘穿越进来,徐泮听抬头地看着窗外,抱着自己的双膝,这天的夜晚冷得可怕。 她想起来了,这只是她经历的第二个世界,阻止主神黑化,这是她的任务。 “泮泮,快过来吃饭。”盛芸披着长发,穿了一身米白色的长裙,她显得很温柔,此时她一边招呼着徐泮听,一边帮绪论摆着饭。 少年微微地低着头,乌黑的头发凌乱地散布,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嘴角微微轻抿,忽然他抬头看着徐泮听,琥珀色的眸光缱绻地落在徐泮听的脸上,“妹妹。” 徐泮听的脸色变得格外苍白,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校服勾勒出她娇好的身姿,漆黑的乌发自然起伏地披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长而微翘的睫毛微微抖动,她低着头坐在了绪论旁边的座位上。 “泮泮,吃完妈妈送你好吗?”盛芸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问道。 “恩。”徐泮听没抬头,脚尖轻轻点地,慢慢地回答道。 格礼中学门口。 徐泮听背着书包站在学校大门口,看着一个个她不熟悉的人走过她的身边,她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所属的教室,高三(13)班,教室十分的安静,只有个别同学的默读声。 “你不进去吗?”女生轻拍了徐泮听的肩膀。 是徐泮听的同桌,苏薏之。 她穿着整齐的校服,身材高挑,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眼镜下是一双微微往上翘的漂亮的眼睛,她白皙的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徐泮听。” 泮听愣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挡了她的路,往旁边微微跨出了几步。 苏薏之看了泮听一眼,跨开她那双白皙修长的腿,走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