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一个人打车回警局了,还有些新的信息没有更新,他要回警局加班整理。 温言珩开着迈巴赫和年瑶一起回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整,路上车火通明,对于江州市来说,这才是它的白天。无数个见不得光的东西暴露在月光下,这里只有肮脏,这里是地狱。 年瑶肚子有些饿了,他转头眼巴巴的看着温言珩。男人眸子冷清,看不出来他现在的喜怒哀乐。 温言珩一路开着车不说话,年瑶有些委屈,难道这个狗男人还在为中午的事情生气吗!太小心眼了吧。 温言珩将车停到车库里,年瑶耷拉着脑袋跟在男人后面一起进了家门。温言珩没有回卧室,走进了厨房,年瑶见他打开冰箱门,冰箱里丰盛的很,蔬菜水果肉类蛋品一应俱全。 年瑶还在想着待会如何回答温队问她要吃什么的问题,男人却从冰箱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速冻饺子。 那么多菜,你就给你瑶姐下包速度饺子??? 水很快就开了。年瑶坐在厨房的吧台上。温言珩家设计的很冷清,厨房外圈是银色欧式吧台,客厅里有实木桌子,桌子很长,至少可以坐下12人。 设计最巧妙的地方是,屋子上方是玻璃的,月色倾斜在屋内,为白炽灯带来柔和。桌子中央有个很粗的洞,一颗参天大树种在哪里,如今夜晚,玻璃已经合上了。 年瑶真是爱死这种装修风格了,等温队的饺子一撂出锅她就端着小碗吭哧吭哧跑到客厅的桌上去。 温言珩看着女孩光着脚踩在大理石瓷砖上,皱了皱眉,小智障都不爱穿鞋走路的吗? 年瑶吃东西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虽是锡洲第一大名门出来的,可年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是打心眼里宝贝的很,既然年瑶不喜欢这些束手束脚的规矩,年家上下自然不会有人来逼她学习这些。 年瑶大口大口的吃的,恨不得一口能塞三个饺子下肚。温言珩看着她的小嘴,许是上面都是汤汁吧,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嗯... ...有点想...... 想帮她拿纸擦干净。小智障就是小智障啊,果然不能对她的吃相太抱希望。 “嗝~”年瑶打了长长的一个嗝,打完后瞬间用双手捂住嘴巴,小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好像在看有没有人发现她打嗝了。 温言珩轻笑,然后慢步走向年瑶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两人中间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香薰,摇曳的烛火将女孩的眸子照的更亮。 他问:“杨沐沐是谁?”他今天也看了陆应找的资料,既然年瑶要求调查的人,自然是和案子脱不了关系的。 年瑶坐正了身体,双手放在桌子上,认真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小学生。 “苏赫女朋友。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但是感觉他们两之间没什么感情。” 温言珩有规律的恰敲打着桌子,年瑶见他并未发表见解,又开口道:“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你的瞳孔会扩大,会发光,会恨不得对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眼里。可杨沐沐看苏赫的眼神却是平常,波澜不惊。” “甚至是嫌弃。” 温言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学。”说完就起身回卧室了。 年瑶还坐在客厅里,她怎么有一种,和爸爸汇报完一天的家庭作业,然后爸爸让他早点休息并叮嘱她明天还要上学? 去他妈的上学哦,你瑶姐人美路子野,为什么要栽在一个大学里??? 年瑶回了房间,洗好澡出来才发现外面下起了暴雨,时不时还闪雷几下,年瑶没有拉上窗帘,落地窗将大自然的一切都展现给她了,有些触目惊心。 你说,这场大雨是在洗刷这座城市的堕落,还是在预谋一场更大的阴谋呢。 年瑶躺在床上,思索着蒋令芝到底为什么和王大雷在一起,说是爱情吗,年瑶断然不会相信的,王大雷对她动粗,家暴,怎么还会爱上王大雷呢。 好看的皮囊王大雷没有,有趣的灵魂他也没有。那么蒋令芝还这样低声下气的活着,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被握在王大雷手里。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被威胁的把柄?孩子?蒋令芝没有孩子,尸检也没有发现有怀孕的迹象。难道蒋令芝有什么秘密被掌握,亦或者是...... 王大雷有她的不雅照,艳.照视频? 年瑶翻来覆去,脑海里的疑虑越来越多,直到凌晨多她在沉沉的睡过去。 温言珩站在他卧室的小阳台上,这里只有一张美式风格的小桌子,上面放了烟和打火机。他抽出一根烟也不点燃,就在嘴里叼着。 他既然答应了陈局一个礼拜会把他的宝贝外甥女弄回家,这会自然还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跟小姑娘公事的。尽管他承认小姑娘在破案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尽管他也承认,短短两日之内他感受到了曾经二十多年都没有过的悸动。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他会掐死这些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毕竟,他还没做到他要做的事情,如何动心。如何给心爱的女孩一个家。 温言珩摇了摇头,似乎在自嘲自己想的太多了。他点燃了烟,“啪嗒”打火机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雨已经渐渐停了,可空气里并没有多清新。 * 邹城下午就被他的叔叔保释走了。邹城和家里闹得矛盾很大,他家一带的街坊邻居都知道,邹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该是好好念书的年纪偏偏辍了学,还气的自己的父亲心脏病发。 邹城被叔叔领回了家,邹母一见多年未见的儿子立马落了泪,孩子始终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使孩子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她心头上的宝。 邹父威坐在在沙发上,见邹城乱糟糟的样子,简直跟贫民窟出来的一样。这些年来,儿子在外面的情况他也不是不知道,不能称得上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是该丢的脸都丢尽了。 其实邹城家里并不是很穷,只是这些年他和家里闹了矛盾,按邹父的性子,不打死他就好了,怎么可能还拿钱接济他。母亲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偷偷给他塞过钱,只是邹城硬气的很,说断绝关系就是断绝关系,不肯要那钱。 反而理所当然的去要蒋令芝的钱。 蒋令芝为什么又要供养这个比她小四岁的男孩呢? 疑团一个接一个,但是那根牵引案件的线也渐渐浮出水面。 邹城回了家,一句话也没和邹父说,径直上了楼。楼上的房间被母亲打扫的一尘不染,突然心口一酸,再坏的人心也都是肉做的,这些年来,他好像真的亏欠了母亲很多。 邹城躺在满是阳光味道的床褥中,不禁回想起前一天夜晚。自己和一个貌似是江州大学的女生上了床。 那女孩叫什么来着,什么沐沐? 那天夜晚他喝醉了。迷迷糊糊看到自己房间里有个身材较好的女人。他是酒吧的常住客,这间房甚至可以说是他私人所有的。既然这个女人进来了就肯定别有目的。 邹城还没开口,杨沐沐就堵住了他的嘴唇,然后两人从门口吻到床上,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关系。邹城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影了,自己用冷水冲了把脸,走出酒吧,没想到还被警察逮上了,还以为是有人要告他强.奸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蒋令芝死了。 难过吗? 难过的,毕竟长期饭票没了不是吗。 与此同时。 某酒店内。 苏赫在杨沐沐身上微微喘着气,地上女人的内衣男人的衬衫散落着,床上一片混乱。 杨沐沐勾住苏赫的脖子,借力抬起头,在苏赫耳边吹嘘着:“人家还要嘛,再来好不好?” 尽管女人讲着下流的情话,眼神里却都是不屑,黑夜里,苏赫看不清她的表情,停下的动作又重新开始起来。 他想亲吻杨沐沐的嘴唇,却被女人偏头躲开。他心里也明了,他开始亲吻女人的脖子,一路向下,直至脚裸。 苏赫很喜欢杨沐沐。在他怀揣着村里所有人的信心走进江州大学,在入学仪式上他就对杨沐沐一见倾心了。 杨沐沐穿一身白裙,在舞台上笑的如沐春风,纯洁好似天使。 那天,新生入学仪式结束,他被一些富家公子嘲笑品味底下,浑身上下都是穷酸味。是杨沐沐走到他面前,对其中一个公子哥说:“不可以这样欺负新同学哦。” 虽然最后杨沐沐挽着那个男生走了,但他的一路跟着她。 “啊...”女人娇媚的声音在苏赫耳边绽放,一切都来的太快,让他觉得不真实。 他停下了动作,也不顾杨沐沐愤怒甚至是带了憎恶的眼神,下了床走向卫生间。 他知道,如今杨沐沐肯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那一晚...... 苏赫从卫生间出来,杨沐沐正翻阅着时尚杂志,她一见苏赫出来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她指着一款普拉达的包包,向苏赫撒着娇:“老公,你能不能给人家买个包啊。人家今晚可是累死了呢。” 苏赫扫了一眼杂志,这款包要四十万。这对于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光是听着就很骇人了。 况且他前几天刚向蒋令芝预支过工资,再加上父母送他来江州给他的家里所有的积蓄才凑足了十三五,给杨沐沐买了一个香奈儿。 苏赫皱了皱眉,他没有回答杨沐沐。自己掀开了杯子躺下。杨沐沐有些气恨,她踹了苏赫一脚,自己则是换上了衣服走出房间,没和苏赫过夜。 苏赫躺在床上,卧室里还有那股糜烂的味道,久久不散。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