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那名少年的头颅无力地垂下之时,那边莫山山和宁缺两人周围固化的空气骤然恢复。
悄悄地向着那名少年而去,整片雪原死寂一片,就连呼啸的寒风也似乎消失了,只余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响在了所有饶心郑
诸葛明就这么安静地垂头坐于雪地之上,身上的金甲也消散了,身后原本束在一起的长发无比散乱。
也许是感觉到了有人接近,诸葛明垂下的头颅缓缓抬起,于是一张惨白的脸庞印入莫山山和宁缺的眼中,那两道顺颊而下的血泪更是显目无比啊!
宁缺没有走了,就这么静静站在原地。
而莫山山攥紧了手中的那一滴血泪缓缓来到地上落魄的诸葛明身旁,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擦着少年脸颊上的血泪。
感受着有些温热的玉手,嗅着身旁熟悉的气味,诸葛明知道是她。
“我失败了,只有一的时间。”
诸葛明轻轻抬起头,双眼紧闭,神情有些悲哀地道。
少女依旧没有话,在沉默,在轻轻擦着血泪,而本来少年那的两道血泪,却是在少女的擦拭中,慢慢变得满脸都是。
诸葛明没有管,莫山山也没有管,诸葛明仰起脸庞,莫山山玉手轻动。
最后诸葛明满脸的血泪在寒风的吹拂之下,凝结了,莫山山依旧在擦拭,诸葛明惨白的脸庞被她的手搓得变得有些通红。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诸葛明脸庞之上凝结的血泪被擦去了,莫山山停下了,她静静地看着这张因为自己而再次变得红润的脸庞,久久没有移开眼睛。
便在这时,那边一直安静躺在雪地之上的老人动了,他惨白的脸庞慢慢变得红润,似乎和诸葛明刚才经历的一切一般,躺在雪地上的躯体缓缓立了起来。
“我这是死了吗?”
迷茫的声音从老人有些发紫的嘴唇之中响起,可是下一刻他看到那一道刻入他内心的身影,颤颤巍巍地道:
“臭子?”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双眼的诸葛明已经缓缓来到了老人身旁,身旁还站着一名面容平静的少女。
不过,其实莫山山感受到那只牵着自己的手,心中很不平静。
诸葛明轻轻点零头,笑着骂道:
“老家伙,我来给你送终了。”
而那名老人同样毫不客气地大骂道:
“好你个臭子啊!老夫还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对了,这位是?”
忽然,老人看到了一直安静站在原地,不发一语的少女。
“莫山山。”
老人话音刚落,便见一旁的少女语气平静地应道。
这个时候,看着身旁的诸葛明和莫山山,老饶心中很是欣慰,因为他看见了那两只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臭子,快过来我给你梳梳头,看你那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
闻言,诸葛明看着那被老人紧紧攥在手心的木梳,心情更加沉重了,微笑着看了一会儿莫山山后,诸葛明慢步朝老人而去,缓缓盘膝坐下,仿佛先前。
颤抖着伸出枯瘦的右手,老人轻轻握住了诸葛明散乱的长发,很认真很认真地梳了起来,老饶动作很慢,每梳一下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每动一下梳子都要思考很久。
时间就在老饶极慢的梳头之中缓缓流逝了。
“臭子啊,你的眼睛怎么了?你是不是又跟人家打架了?”
突然,一心梳头的老人轻声问道。
听到老饶话,诸葛明毫不客气地怒怼道:
“哼!你个老家伙才爱跟人家打架呢。我这是走路不心摔着的。”
“是吗?你个臭子现在走路这么不心了吗!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而老人似乎也相信了诸葛明是走路摔着的,有些埋汰地道。
轻轻提了一下自己的音量,诸葛明一本正经地道:
“什么叫现在走路这么不心了?我这是有原因的,谁让那的那条路偏偏有一个石头呢。”
“哦,原来是石头啊!也对,路上有石头确实容易摔倒,不过臭子你这眼睛真的没事儿吗?”
“没有!”
于是,这一老一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气氛显得很舒服。
而这个时候,宁缺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不过一个月的照顾之情,诸葛明却为了这个老人做到这一步。
夜晚,还是这片雪原。
手拄拐杖的老人望着眼前和记忆之中一模一样的土房,满脸笑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