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骄阳觉得整个人都是疲惫地用不上力。
试着抬手,才发现她的手被人抓着。
“时琛?”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抓着段骄阳手,不小心趴着睡过去的容昱谨听到声音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坐直身体,看向段骄阳,“骄阳,你终于醒了。”
三人都是熬了一夜,直到下半夜段骄阳的烧彻底退下去,然后才打算眯一下眼。
容昱谨一开始就陪在床旁,不给时琛和宁非扬二人机会,两人只得去了另外一间房,留下容昱谨一个人照看着段骄阳。
容昱谨也刚眯着不久,这会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声音都着熬夜过后的沙哑。
段骄阳看着眼前的容昱谨,眼神呆呆的,久久都没有吐出话语来。
容昱谨以为她是昏迷了多天,状态不对,声音更加轻柔,“骄阳,是我,渴吗?我倒杯水给你。”
段骄阳这才有了反应,木呆的眼神也动了一下。
容昱谨起身去倒水,怕冷的让刚醒的她喝了不舒服,他又从水壶里倒了热水出来,让水温刚刚变得入喉。
段骄阳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容昱谨的背影,眼睛微微湿润。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是她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过于虚幻,却又似乎是真实的。
“骄阳,来。”容昱谨倒着温水过来,将水杯放一边,他扶着段骄阳起身,“水是温的,你先喝几口润一下喉。”
段骄阳喉咙是真的很干燥,没有说话,只是由着容昱谨扶她起来,然后抿了几口。
容昱谨温柔得都不像是他了。
段骄阳喝了几口轻轻推开,看着他,“你怎么会跟我在一起?这里又是哪里?”
屋内的灯光调得很暗,段骄阳看着这检朴的风格,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香味,正在这会,刚好又传来敲钟的声音,她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们可能是在哪座寺庙?
但是这检朴得……又不太像。
“你发高烧不退,昏迷好几天了。”容昱谨看着她,“医院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打退烧针也没有一点用,我就把你带到帝都了,这里是……”
容昱谨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是我认识的一位大师的修行所在地。”
段骄阳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很冷静地说,“已经退了。”
她发高烧起初是有意识的,虽然人没有醒来,但是外界发生什么她有意识的。
她还听到宁非扬跟段家人吵起来了。
“非扬呢?”
容昱谨:“……”无言的泛酸,她醒来问的是时琛,接着这会问的是宁非扬。
“他和时琛二人在隔壁,他们也一直守在这里,刚去睡不久。”就不要去把那两个电灯泡吵醒叫过来了吧?
段骄阳嗯了一声,“谢谢。”
段骄阳坐着,低着头,有些许的沉默。
容昱谨本来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也想问,可是这会她这样垂头的沉默,他反倒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外面的天色渐亮,各种鸟鸣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不擅聊天的容昱谨主动找话聊。
段骄阳这才抬眼,看向他。
深视的眼神让容昱谨有一刹的欢喜,但是再细看,又觉得有些怪异。
她在看他,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骄阳?”奇书网qi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