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妃请安。”小厮给梅若雪请安。
梅若雪点头,上前推开了门,门内泽显正在柿子树下打坐,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就看到了梅若雪,立刻站起身跑过来,一脸喜色:“长姐。”
“亏你还记得长姐,就在这里住着老老实实的?也不去后面看看你姑母?”梅若雪伸出手抓着泽显的小手,脸呱嗒就撂下了,转过头看着跟进来的小厮:“怎么着?我们陈家的少爷在苏家要挨冷受冻吗?”
小厮一听这话扑通就跪下了:“王妃息怒,是泽显少爷说是要祈福。”
“是的,长姐不要生气,我介绍一个人给长姐认识。”泽显说着,拉着梅若雪的手往屋子里去。
屋子的门是敞开着的,明堂地上放着蒲团,蒲团上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低垂着眉眼,就好像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似的。
梅若雪看着老人盘坐的姿势,又看了眼泽显。
泽显领会,小声说:“是八苦大师。”
梅若雪抬起手扶着额头,怎么回事?自己今天刚知道八苦大师和陈家的渊源,这会儿就见到了本人?
泽显进门来,恭敬地跪在八苦大师对面:“大师,家姐平日里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大师勿怪。”
“去吧。”八苦大师没有抬头,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泽显双手合十,起身去了旁边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梅若雪看着八苦大师,心里好多疑问想要问问,但人家明显是不想搭理自己,所以等泽显出来后,带着泽显出门,苏易安和程子良等在门外,几个人回去了后宅。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所以例外两桌,外间苏易安、程子良和泽显三个人落座,里屋是陈玉暖带着两个女儿。
梅若雪看梅若晴那兴奋的样子,就猜出来她一定有话要说,不过在陈玉暖面前,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是绝对不容许破坏了的,只能忍着了。
她们忍着,外面可没忍着。
程子良一开口就是爆炸性消息:“敏之,你认为沈靖为丞相这事儿准不准?”
啪嗒一下,陈玉暖手里的筷子就调了。
苏易安不露痕迹的扫了眼里屋,点头:“准,如今朝中无相。”
“说来奇怪了,甄孝廉真就扔下全家老少跟着文帝走了?到底去哪里了呢?”程子良今日刚回来,许多事情也是才知道的。
苏易安端起酒杯:“你啊,怎么不想想自己?太后今天的意思挺明显了吧?”
提到这个,程子良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摆了摆手:“得得得,这事儿我要是答应了,看到这脑袋没有?顷刻之间就搬家了。”
苏易安笑出声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福安公主也还不错,下嫁给你的话,以后你就是皇亲国戚了。”
“苏易安!”程子良都站起来了:“做人要厚道!”
“我说错什么了吗?”苏易安一脸无辜。
程子良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福安公主不是个省心的玩意儿,再说了,拿我当挡箭牌,你也想得出来!”
里屋,梅若晴再也憋不住了,跑过来到梅若雪耳边小声说:“姐,我和你说吧,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福安公主要么选程子良,要么就选沈父。”
梅若雪立刻看陈玉暖,显然陈玉暖还没有从沈靖要做丞相这事缓过来。
何止是没反应过来,陈玉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了,甚至于第一反应就是配不上沈靖了,两个人的婚事到底还作不作数了?如果沈靖还要坚持的话,自己要主动和离吗?
外面,一声:“太子驾到!”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