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心好多了吧,回去泡个热水澡便回去当差吧。”
司徒庭兰听到这话,当即抬眼看向裴子骞,两人默契的对着彼此微微颔首,示意将消息传达给王衡出的事情他会办好,随后便扬起马鞭一溜烟没人影了。
司徒庭兰则翻身下马,将谢庭玉生拉硬拽到一边,一双眼睛难得生出几分狠厉来,直勾勾的落在谢庭玉脸上,看的他匆忙将目光移开。
“谢庭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庭玉闻言目光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回应:“司徒庭兰,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我能瞒你什么事?”
“崔老和我父母凶杀案的事,你知道吗?”
司徒庭兰毫不掩饰,直接开口说了出来,这猝不及防的追问,听到谢庭玉几乎招架不住。
他和司徒庭兰从小一块长大,可以说是朝夕相处的兄妹,彼此心里有什么小九九,都别想逃过对方的眼睛。
哪怕是一丢丢的神情变化,那也逃不出对方的眼睛。
司徒庭兰见他不说话,神色又躲避,加大声音继续道:“崔老以为这样说是对我好就算了,连你也以为这样说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吗?你怎么就不想想,以我的性格,但凡回味到一丝丝可疑的字眼,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搜寻去探查,直到查到最真的真相!”
司徒庭兰的话还没说完,谢庭玉便一脸震撼的抬眼:“你都知道了?”
司徒庭兰闻言不说话,一双带着责怪的眼睛依旧落在谢庭玉脸上,她故意不回应他,便是想要从谢庭玉口中听到更多的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谢庭玉便无奈叹气道:“我自然明白你的性子,知道你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可崔老将这事说的这般危险,还说这事背后的凶险是你万万不可触碰的,我光是听着便要吓得魂飞魄散了,哪里还敢逆着崔老来,自然是想和崔老一道让你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崔老和你说了凶手是何人?”司徒庭兰抓住重点追问。
谢庭玉摇摇头,苦笑道:“崔老如何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如何敢将这凶手告诉我?若是一个不小心,我将凶手说了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司徒庭兰无奈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什么也探不出来。
她侧头看向来来往往行人中的佝偻老头们,目光不免被他们的白发和苍老的肌肤刺痛,顿了一顿,司徒庭兰对谢庭玉开口:“不要告诉崔老我知道了,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依旧将崔老当做痛恨的仇人吧。”
“你是担心影响到崔老的病情?”谢庭玉追问。
司徒庭兰点点头,想起往昔崔老对自己的照拂,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如果让我收手就是崔老最大的心愿,那我便尽力不让崔老知晓,崔老这般病情想来也是时日无多,我只愿他老人家能安安心心的离去,而不是提心吊胆……”
说到这里,司徒庭兰一个哽咽,没能继续说下去,当即对谢庭玉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宽阔的大路之中,前方一大片人忽然骚动起来,仿佛被什么驱逐一般往两边散开,司徒庭兰仰头看去,这才看到几辆光鲜亮丽的马车正往这边急匆匆赶来。
马车上都插着一面旗子,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陈字。
“滚,都滚一边去!”
在前头骑马开路的人极为粗鲁,手中的长鞭对着挡路的人群狠狠挥下,身旁有百姓难免小声嘀咕:“这是陈国来的使臣吗?怎的如此粗鲁蛮横?!”
“蛮荒之地来的人可不蛮横无理吗?”
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不光力气大,耳朵也尖,小声议论竟然被他听去,登时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举起手中的鞭子恶狠狠朝这边挥打过来:“尔等刁民,竟然敢置喙陈国使臣,简直目中无人!”
眼看那鞭子就要挥打在身边的一个小女孩脸上,司徒庭兰急忙上前,硬生生用手接住了这一鞭子。
手心顿时传来火辣钻心般的痛感,司徒庭兰这才察觉,这竟然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编了荆棘刺的鞭子,这一鞭子若是打在那小女孩脸上,只怕眼睛都要瞎掉。
想到这里,司徒庭兰怒从心起,一个使力想要将鞭子夺过来,马背上的人自然不肯,正要一个用力将鞭子往回拽,司徒庭兰便松了手。
咚
马背上的人失去平衡从马背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