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寺、石板桥、祝融庙、狮子码头……”
凭借着稀薄的记忆,裴砚青似乎回忆起儿时的记忆来,往昔脚下的路在眼前逐渐变得清晰。
他闭上眼睛,幻想自己走在青州城最热闹的市集之中,向前是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再向前是胭脂摊,接着是府衙,是石板桥,是小月湖……
裴砚青置身幻想之中走了许久许久,想起许多许多从前忘了的地方,可记忆宫殿之中实在没有汗粮库的半分记忆。
风将窗子吹开惊醒的那一瞬间,裴砚青面如土色,心情复杂极了。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裴砚青一颗心更是无从安放,他只觉得今日这张脸要丢大了,几乎是屏着呼吸等外头的人走到自己跟前,直到看到来人并非司徒庭兰,而是从小看顾着自己长大的老仆,这才松了口气。
“宋叔,你吓我一跳。”
裴砚青忙不迭坐下来喝口茶缓和缓和,宋叔则凑到桌前好奇的探视:“怎么把青州的地图翻出来了?”
“呦,宋叔好眼力啊,这么模糊也能一眼看出来是青州。”裴砚青笑着将茶杯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
宋叔乐呵呵的拿起地图,十分自信的说:“石板桥,寒江寺、祝融庙、狮子码头,这些地方我可都记得清楚着呢。”
“行啊宋叔,连这都记着呢!”
裴砚青的目光之中不由得露出几分震撼和佩服来,宋叔对上裴砚青的目光后,脸上笑容更深了:“我记得你那时候不听话,总是和那些纨绔子弟出去玩闹,我经常满青州的寻你,怎么都寻不到你,青州大大小小的路我不知道跑过多少遍……”
说到这里,宋叔忍不住叹了口气,眉头微拧:“我那时候啊,最担心的,就是你跑到汗粮库去。”
听到汗粮库三个字,裴砚青目光唰的一亮,猛地放下茶杯起身,握着宋叔的肩膀激动追问:“宋叔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时候总是不听话,我满青州的找你……”
“不是,是后面一句!”
宋叔诧异地迎上裴砚青的目光,不解的重复自己方才的话:“我那时候,最担心的,就是你跑到汗粮库去……”
“对了对了!”裴砚青惊喜的拉着宋叔坐下,急急追问,“这汗粮库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地方呢?”
“在城南往西走三里地的地藏菩萨庙后头,藏的可深了。”
宋叔说完这话一脸好奇的看着裴砚青,正要开口问问他为何好奇这汗粮库来,没等他开口,裴砚青便又迫不及待问了:“这汗粮库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何藏的如此隐秘,宋叔你是不是知道这汗粮库是做什么的?”
宋叔点点头,一脸不意外的看着裴砚青:“我就知道你小子一旦听说了这种地方,必然会生出好奇心,幸好那时候没有让你知道这地方,要不然还得了?”
裴砚青见宋叔一路卖关子没有直说,急地语气都焦急来了:“宋叔!你快告诉我吧,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实在是好奇!”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闻,那是个隐秘的组织,似乎是为朝廷做事的,里头存放着许多绝密卷宗,寻常人进不得半分,若是有人不管不顾闯进去,多半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裴砚青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有这样的情报,想来司徒庭兰必然要更高看自己一眼,指不定日后会多嫌弃自己那假模假样的兄长呢。
“极好,极好。”
裴砚青笑着起身,脸上的神情悠哉极了,宋叔有些担忧的跟着起身,急切追问:“二公子,你这是何意,莫非还想去那瞧瞧?那种地方可不是二公子能去玩闹的。”
“宋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怎么会那么没有分寸,那种地方我去做什么?不过是有人向我打听罢了。”
裴砚青说着端起面前的茶杯,再度悠哉悠哉的喝起茶来,心里盘算着一会该如何为难为难自己那位未来的长嫂。
他可得努力将这未来嫂子拉到自己的阵营里,这样一来,将来这个裴府还不全是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裴砚青兴致大涨,甚至再度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些珍贵的珠宝,想要在司徒庭兰面前献宝,以此获得她的好感。
而他的这位未来的好嫂嫂,这会正一路追着裴子骞索要莲花玉佩。
“不行,这玉佩是我七岁那年被祖父嘉奖得来的护身符,砚青这小子不知道有多嫉妒,我决不能轻易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