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匪气急败坏,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没到目的地,什么都没有做,两人就完全暴露了,老婆受伤车辆被毁,不但如此他们还陷入重重包围,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他帅气的脸上满是狰狞,枪口狠狠顶住人质的太阳穴,语无伦次:“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不想死就老实点!“看把他胳膊给挠的! 被上了膛的□□抵住脑袋,易有歌十分配合,艰难吐出几个字:“是,是我,是我,您轻点!“待会儿老娘弄死你! 她对警察十分有信心,同时坚定地相信自己不会命丧此地。容天说过,她长命百岁着呢!且要给地府卖一辈子命呢! 男匪拖着她退到仍在冒着烟的车边,女匪倒在血泊中□□不止。 现场指挥感到有些棘手,男匪不但凶悍而且有丰富的对敌经验,劫持人质的过程中枪口始终不离开人质脑袋,并且由于身高较低整个人藏在人质身后,让已经就位的狙击手无从下手。 而罪犯的背面除了撞在围拦上的汽车就是刚刚收割完麦子一览无余的庄稼地,从后面突击的话有很大可能会被劫匪发现。 易有歌作为人质以非常不雅的姿势被男匪制住。 别扭的姿势不仅消耗她的体力,劫匪同样不轻松。随着时间过去,勒住脖子的胳膊放松了些,易有歌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耳边再次炸开:“让你那只狗退远点!” 现场除了狼头,还有三条警犬,警犬身穿工作服跟着训导员远远的蹲在一边待命,只有狼头一直倒在地上的女人周边徘徊,时不时地用爪子撩拨一下地上的女人,看样子是在试探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顶着太阳穴的枪口的力道大得像要戳进脑子里去,易有歌马上对狼头下命令:“狼头,退回去,退到警察那边去,乖!啊!听话!”天知道,刚才看到匪徒冲着狼头开枪,她差点就扑上去帮狼头挡子弹了,幸亏它没事儿。 狼头没动。 “看来你的宠物不听话啊!“男匪曾在国内犯罪,后来越过边境出逃东南亚,能外逃那么多年没有被抓住并且敢改头换面之后再回来,除了运气还有就是无处不在的谨慎。 这条大狗明显不是警犬,但比警犬凶残,必须先解决它。但他的枪口不敢离开人质,只让能让人质开口命令它退后。 “让它退远点,否则我先打死你,再打死它最后再给自己一枪,谁也不用活了。” “狼头,退远点啊!乖了,到警察叔叔那边去啊!“易有歌屈服于枪口之下,哄狼头离开。 自己虽然是被枪指着的人质,看起来危险,但人命一定会被警察放在首位,狗命就不一定了。狼头处于双方枪口下,一旦真的交火,肯定首当其中。除了自己,没人会顾及它的狗命。 “乖狼头,退回去啊,我没事儿,真的啊,快退回去啊!“唉哟,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易有歌真想跺脚,小祖宗现在闹哪样啊?护主不是这样护的啊,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啊! 狼头在周围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它的小眼睛里闪着人类看不懂的精光。 看着一步步退开的大狗,男匪终于放松了些。 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狼头停止后退并且再次上前一口叨住昏过去的女匪的衣服,一点不怜香惜玉的使劲儿往后拉扯。 在场所有人不管警察还是劫匪心里同时一声:“我靠!“这狗成精了! 男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他知道只要他的枪口离开人质的脑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要开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婆被狗拖走。 现场诡异的安静了,两方人马各自不动,静静地盯着中间的大狗费劲儿地用牙齿拖动昏过去的浑身是血的女人。 现场警察的耳机传来命令:“那条狗是要把那女人往咱们这边拖,出去一个人接应一下。小心,不要被它咬了。“是条好犬,但太凶残了。 黎明月卸下武器高举双手从盾牌后走出来,指指地上被拖出一串血迹的女匪,蹲在了狼头身边。 易有歌看懂了他的意图,忍不住出声提醒:“放心,狼头不随便咬人的……“不要怕。 警察…… 劫匪…… 姑娘,你说这话不亏心啊,你家狼头嘴里还叨着它的猎物呢!血淋淋的呢! 男匪恼怒的把她剩下的话勒在了脖子里“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他老婆的胳膊难受是自己折的?咬胳膊时嘎嘣脆的声音,犹言在耳啊! 黎明月跟狼头交涉:“狼头,松口!“ 狼头停下拉扯的动作,抬头看了眼主人,易有歌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它松开了叨在嘴里的女人的衣服不动了。 黎明月小心翼翼地哄道:“好狼头,退后,退到尼娜旁边。“虽然在易家的时候,总被狼头欺负,但他跟狼头可是哥们!总要先保住它的小命! 狼头听话得一步一步退到警犬尼娜身边。 黎明月一挥手,从背后跑过来一个人一起把昏过去的女人抬到在后面待命的救护车上急救,留下地上一摊血迹。 现场重新僵持住。 男匪打得主意是拖到天黑寻机脱身或者等到使馆来人交涉。从别的渠道入境的同伴大概已经顺利进京并汇合了,没等到他们,一定会寻求使馆帮助。毕竟这次携带武器入境进京,是有特殊使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勒着脖子以弓字形站了半天的易有歌感到度秒如年,脖子有一种随时要断的感觉。 她的肩膀和背部紧贴在劫匪身上,两人接触面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粘腻腻好恶心的说!而且她现在的站姿实在不怎么好看,下半身凉嗖嗖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对面的那群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这实在就是她想多了,眼下这个局面除了将人质安全救出,估计不会有警+察会在一地鲜血之中欣赏她外泄的春光。 汪海洋毕竟用心跟易有歌交往过几个月,对她还算了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快要撑不住了,一面担心她会仗着自己的身手做些什么激怒劫匪。另一方面又在心里骂她:该!让你刚才犯蠢,不赶快跑! 谁也没有注意到路基的下方,有一抹黄色的影子掠过草丛,悄无声息。 狼头的耳朵动了动,继续盯着劫持了主人的坏人。 汪海洋耳机里传来声音,这两个人手持泰国护照,泰国警方已经传来了这两人的相关资料,除了那个女的是个变性人之外,表面上看这两人的经历没什么破绽,并且没有犯罪记录。他们是三天前从T国首都直飞云南昆明入镜,然后开车一路北上。 他们为什么会带枪入京,枪是哪儿来的?一路驶来,是怎么避过沿途那么的检查站的?带枪入京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需要在解决眼前的人质危机之后才能有答案。 与此同时,作为人质的易有歌也被查了个底掉,信息被传送到现场有关人员的耳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通讯器中特意提到被劫持的人质是队长汪海洋的女友。 基于回避原则,上级指示汪海洋撤出,现场交给身为副队长的黎明月指挥。军令不可违,汪海洋交出了指挥权,却没有离开现场。 突然,一道小小的黄影从还在冒烟的车的一侧面悄无声息的爬到车顶。 如果易有歌回头看看就会发现,趴在车顶的就是她先前在高速路边喂过的那只的小黄狗,它竟然沿着公路跑了几公里追过来了。 特警们对易有歌和小黄狗的渊源并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现场。想到成了精的狼头,也许这条小黄狗的出现是个转机也不一定。 小小的身子伏低,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靠近劫匪。 小黄落入对面严阵以待的警察们眼里,一个个地心中狂汗:靠!现在的狗子都成精了啊,先前一个狼头,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小黄。 小黄的样子分明是要救人啊!如果真的成了,他们的面子可就一点不剩了啊,以后被别的中队嘲笑那还不是随口的一句:还不如狗! 检查站的附近的公路是小黄平时寻找食物的路线,检查站的工作人员经常喂它。吃完好心人留下的食物,小黄回窝喂饱了崽子,按照平时的路线继续找食。 正巧看到喂过它的好心姑娘被男人劫持的一幕。小黄狗准备趁机救下喂过它的好心人。它只想帮助帮助过自己的人,但它的举动,无疑给僵持的场面带来了希望。 汪海洋摘下墨镜死死盯着易有歌,终于将她的目光吸引过来,两人对视之中,他握枪的手做了一个轻微的动作,引起了易有歌的注意,她眨了眨眼。 在两人最甜蜜的那段时间,为了制造共同话题,她上网查了不少特警的训练资料,缠着汪海洋教了一些警用手势,美其名约小情趣。 汪海洋的那个手势提醒她保持高度警惕,也许下一秒就会有所行动。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只是集中精神随机应变,以免万一真的发生枪战成为炮灰。 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紧绷起来,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仿佛都填加了燃料只要一根火柴,就会哄得一声爆炸! 对面所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黄狗的身上。 小黄趴在车顶,用腹部一点点蹭着小身子接近劫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终于到了他后脑勺的位置。 突然小黄狗纵身一跳,一口咬住劫匪握枪的手! 劫匪将自己完全藏在人质背后全心跟特警对抗,完全没料到会东西从背后袭击。大惊之下“啊!“的一声惨叫,手腕被一条黄狗死死咬住,死狗咬住之后就不松口,他的胳膊被狗的重量坠着向下,枪口终于偏离了人质的太阳空,慌乱中扣到扳机射出一颗子弹!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