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骂朕的琯儿,那他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施箜沉着脸一脸严肃道。
阐诗琯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怎的,没吃熊心豹子胆就没有骂我的了?”
“那就一定是没长心,不然怎么会连我这么可爱的皇后都骂呢?”
阐诗琯忽然想到了怜儿,“没长心吗?”从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有很多的事情就已经改变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阐诗琯感叹道。
施箜一下子就被代入了情境之中,喃喃道:“人生若只如初见……”眼前一下子浮现出过去的种种,同时心中一疼,究竟是谁能够让他的琯儿发出如此感慨。“琯儿……”他不自觉地将阐诗琯拉入怀。
阐诗琯感觉到一阵温暖,心情好了一些,“我没事了,曹小爷的婚事好好操办吧。”
“嗯。”施箜应允,眉头却是微微一皱,刚刚发出如此感慨,接着就提到曹英武的婚事,那个让她有感而发的人也就明了了。
“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与老王商议。”
“好。”阐诗琯应下,回了寝宫。
吉日良辰,却说曹英武与怜儿的婚事确实是大操大办,大半个京城圈的人都来贺喜,轰动一时,不少百姓们都跑来围观。
新娘子的轿子一到,热情的百姓便开始指指点点,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忽然有一人道:“哎呀,奇怪了,这婚轿的花头怎么是巽羽,不应该是瑞羽吗?不会弄错了吧?”
另一人忙拉住她低声道:“你可小点声吧,听说这婚事是大将军操办的,那大将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既然是巽羽,那么就是纳妾,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人又说:“这就是大户家啊,纳妾都这么大阵仗,那娶亲得啥样啊!”
恰这话一字不漏地全被花轿上的怜儿听到了,刚刚还为能够有如此排场而得意,转眼就被人泼了一瓢冷水。
一股无名的怨气起,周围的空气好像都便冷了,忽然一阵风起,吹动轿帘,连带盖头也微微吹动,那一张幽怨的脸便呈现在众人面前,包括那浅浅的一道冻疮疤。
匆匆一瞥,众人赶紧掩嘴,惊慌不已。
一直以来人们对头发和面部都是很重视的,头发不能轻易扯轻易减,面部则不能有伤不能长痣有疤,否则将会视为不详。
感受到周围人的异样,她忙去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贴上的花钿早已脱落。她忙道:“停轿,停轿!”
媒婆走到轿边道:“这轿子是不能停的,少夫人有何吩咐?”
“叫柒柒过来给我重新上妆!”怜儿急道。
媒婆道:“抱歉少夫人,还请等轿子停下到了地方再上。”
“规矩真多!”怜儿嘟囔了一句,越发生气,对于给她上妆的柒柒在心中更是骂了一遍。
而她的言行也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盯着呢,有人便小声议论道:“难怪如此排场只能是妾,连规矩都不懂。”
一时间,怜儿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置若了风口浪尖之上,场面越大,她就越丢人。可这究竟都是拜谁所赐呢?
“阐诗琯,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怜儿带着怨气,终于挨到了礼成,坐在洞房等着曹英武前来,可曹英武却喝得酩酊大醉,说是开心,可神色间流露出的却是无奈。
他不爱她,只是不得不负起那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