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一听这话,当即就想要换个地方求医。
只是脚底伤口实在太痛,忍到现在,他早已脸色苍白,眉间浸汗。
“被毒蝎咬伤可不是小事,夫子又是极守规矩的刻板之人,定然是结束了午课之后,才来医治的。
从午课开始忍到现在,恐怕毒素早已深入,若是再不医治,恐有性命之忧呢!”
司徒瑾当即又转过身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宋煜,就见他这会儿已经烤好了刀具,指了指身边的一张单人床说道:“夫子想好了的话,就尽早躺过来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莫非就是你所为?”
司徒瑾这会儿气炸了,皇帝何等英明神武之人,竟生出了这么个阴险狠毒的太子来,随意拿人命当儿戏,又叫他日后何以对其心悦诚服,一心一意辅佐于他?
若是宋煜敢承认,司徒瑾定然要写折子参上他一本。
宋煜才没那么单纯,轻笑一声道:“夫子怎么会这样想孤?难道就不能是先生医术高明,孤又天资聪慧,只跟他学了一天,便能从夫子的脸色上瞧出你中的是什么毒?”
“简直胡扯!”
司徒瑾都快被宋煜给气笑了。
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他也是十分清楚的,若是再不医治,真晕过去了,会被宋煜怎么对待,他就更不可知了。
而且方才分明听到了另一人的声音,想必找出他来医治即可。
于是司徒瑾便想要绕开宋煜,到里间去寻找毛不二。
“好吧,就是孤做的。
那只毒蝎是孤昨夜派人放进你的马靴之中的。
且此蝎乃千年毒物,是孤出去游历时所得,因而解毒的方法也只有孤知道。
夫子若是不想这么早便英年早逝,叫戍国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还是快些躺上来,叫孤给你疗伤吧。”
司徒瑾也是无奈,虽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乖乖躺了下去。
宋煜盯了盯司徒瑾的脚,随口说道:“还请夫子脱靴。”
司徒瑾脱下靴子。
左脚的袜子上的血迹都已经发黑,稍稍一动都是剜心之痛。
司徒瑾还是忍着痛把袜子脱下,之后平躺下去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快着些吧,莫要耽误了我夜里查房。”
宋煜眉眼挑了挑,随口笑道:“夫子还真是兢兢业业,真乃国之栋梁。不过这蝎毒必得浑身经脉畅通方可逼出。所以待会儿孤要在夫子的脚底割出两道小口放出毒血来,却不能使用麻沸散。估计会有些小痛,还请夫子忍耐些。”
司徒瑾躺在床上直咬牙,道:“你放心,便是可以用,我也不会用的。我定要眼睁睁看着你能再对我使出什么花样来。”
话还没说完,宋煜就已经小刀一挥,利落地在司徒瑾的脚底下划了一个小叉叉。
动作太快的原因,司徒瑾一开始还觉不出有多疼。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鲜血从脚底一点点渗出时,剜心之痛便慢慢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