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县城百姓来说,县考的热度也仅限于放榜前后这两三日,过去了也就没啥兴头好谈。
毕竟每年都会出一个县考魁首,没啥太稀罕的,真想轰动全县,等考上乡贡举人再说。
少女又飞快地跑出铺子,站在街边,望着那披挂大红花的番役骑着马跑进对面偏街,眨眨眼,明亮的眸子里有些好奇,怎么今日的两拨人马都往那处去了?
中年汉子探出头看了眼,无奈地道:“香儿,别有个风吹草动就往外跑,快回来!”
少女背着手跑回铺子,歪着头一脸娇憨地道:“爹,有个叫朱秀的小郎得了县考魁首,他一定很厉害吧?”
中年汉子拎着刀“噹噹”剁肉,笑道:“爹听说这次县考,全县来了一百多位读书人,这朱秀能夺得第一,想来才学上是很厉害的!如果他今后能考上乡贡举人,就能去神都参加考试,如果考上了就能做官。”
少女吐吐舌头,一百多个读书人中的第一名,那可真算厉害了。
中年汉子感慨道:“能考上科举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哪家能出一个,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这年头,想要娃儿有出息,要么从军报国,要么读书考功名”
少女眨眼娇笑道:“爹,您年轻时怎么不用功读书?”
中年汉子手里的刀一顿,黝黑的脸上露出些赧然,干咳一声道:“当时你爷爷逼着爹学手艺,这学业也就耽误下来了香儿啊,爹刚才的话没说完,其实人最主要的就是不能懒惰,不能偷奸耍滑,混吃等死!只要勤快些,手艺学好了,就不愁没饭吃!你瞧咱们,靠着咱齐家家传手艺,不也过得衣食无忧!”
中年汉子想到些什么,脸色一正语重心长地道:“香儿啊,你要记住,想过好日子就一定不能偷懒!你还记得那日跑来咱家铺子门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书人的小叫花吗?”
少女想了想,点点头,对那个站在她家门口,嚎啕大哭的小叫花印象深刻。
“那小子有手有脚,却心术不正装读书人博同情骗人。像他那种年轻后生,但凡勤快些,也不至于沦落成乞丐。希望那日听了咱们的教诲,他能幡然醒悟,重新做人吧”
少女捂嘴偷笑,揶揄道:“爹,您这么喜欢教训人,不去当教书先生真可惜!”
中年汉子挽了个刀花,嘿嘿笑道:“爹对读书不感兴趣,爹的梦想是开一间属于咱齐家的酒楼,爹亲自掌勺!”
少女睁大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您说漏嘴啦!刚才还说是爷爷逼你学手艺,才耽误读书呢!”
中年汉子一怔,一脸迷惑:“我刚才是这样说的吗?没有吧!?”
少女不满地噘嘴:“说了说了!您就是这么说的!别又想耍赖!”
中年汉子摇晃着脑袋,自顾自地端着大酱缸进屋去,嘟嘟囔囔地道:“没有没有,你听错了当年你爹我要是去读书,说不定也成了文曲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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