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墨兰(1 / 1)女帝后宫(女尊)首页

太后按后宫妃嫔的规矩,将墨兰和冷竹教养多年。  他们分别是左相家的庶子和右相家的嫡子,举止投足透着温文尔雅,雍容高贵。  他们跪侍在司马凌左右,伸出羊脂白玉一般的纤长手指,试好水温,又为司马凌脱靴除袜,捧起她的脚放入水中,轻轻抚触擦洗。    司马凌觉得,这二人跟溶月伺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溶月永远都是低头卑微地侍奉自己,而眼前这二人,动作行云流水,温柔体贴的神色却不卑不亢。    仙姿佚貌,温柔浅笑的叫墨兰;凌尘脱俗,神色清淡的叫冷竹。  司马凌从前觉得,宫里最好看的是溶月。如今才发觉,这世上居然有人比溶月更貌美,而且还是两个。    二人给司马凌洗完脚,宫侍们便上前撤去金盆。二人敛衣俯首,在司马凌面前跪安:“请陛下安歇。”  司马凌冷然道:“这就完了?”    冷竹缄默不语,墨兰想着司马凌年纪尚小,心里觉得好笑却不敢笑出声:“陛下,听溶月说,您还没来过月事,奴以后再……”  司马凌语气有些玩味:“以后,就用不着你们了。”    墨兰见拗不过,又摸不透司马凌的脾气,不敢再推脱:“陛下,奴去准备准备。”  冷竹闻言,神色里闪过一丝担忧,但也无可奈何,他们都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    墨兰沐浴焚香,梳理好一头绸缎般的青丝,身着罗纱,在珠帘外向司马凌下跪请安。  司马凌抬手让他进来。墨兰便膝行至司马凌龙榻之前,跪在司马凌脚下低头为她宽衣。    司马凌觉得这与溶月平时的伺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在意。  直到跪在地上的墨兰咬开了她身上系着的最后一条宫绦,低头吻上了她的足尖,一种温热酥麻从脚上开始蔓延。  延至一处秘境,掀起一阵温柔而湿润的海风。忽而又如地裂,巨大的旋涡吸走了混沌。司马凌低头抚摸墨兰柔滑的青丝,感觉就像沉浸在温暖的洋流里,摸到一绺幼嫩的水草。    她从未有过这样奇妙的愉悦感。浑身烂泥般瘫软的她此刻觉得,墨兰像是个神秘的妖精。  风萍浪迹留春痕,梦里不知身是客。墨兰低头退离司马凌,跪伏在地红着脸小声道:“谢主隆恩。”    而眼前的这一切,都被司马凌的影卫淡风看在眼里。身为影卫本是影子一样不悲不喜默然无声的守卫者,但是今夜,他第一次有种心里空了一块的失落感,当年的他还说不清楚,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    夜晚,司马凌做了一个酣甜的美梦,梦里开满了芬芳馨香的兰花,兰花中站着一个美男子,是墨兰。  墨兰浅笑着,去摘采地上的幽兰,司马凌陪他一起摘下一朵,别在墨兰发鬓。  那洁白的兰花插在墨兰发间,刹那间变得嫣红,成了鲜血欲滴的曼珠沙华。  司马凌惊异,低头却发现满地兰花都变成了血红的曼珠沙华,墨兰也不见了。    “墨兰!”司马凌在梦中惊醒。  墨兰跪在龙榻之下一夜无眠,像他这样还没有名分的宫侍是没有资格在龙榻上过夜的。  忽然听见司马凌在叫自己名字,他抬头疑惑地看向龙榻。司马凌一脸惊慌地坐起,起身看到墨兰正跪在龙榻之下值夜,不觉松了一口气。    墨兰膝行上前软言安慰:“陛下,您可是做噩梦了?”  司马凌看向墨兰,刚想跟他说梦,忽而觉得这个梦有些不祥,便咽了回去。  司马凌按了按墨兰的手:“没什么,朕要去读书了。”    墨兰侍候司马凌洗漱更衣,看着司马凌出了御辰宫。  在外等候多时的冷竹上前拉住墨兰,淡漠的脸上难得一见地有了焦急的神色:“她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墨兰想起司马凌梦中惊呼自己名字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受什么委屈……倒是她,似乎有些多情。”  冷竹看到墨兰提到司马凌时,有一刹那的恍惚,他隐隐有些担忧:“你记住,她终究是个帝王。”  “嗯。”墨兰郑重地点点头,他与冷竹十指相扣,一如二人在长乐宫里相依为命,漫漫十年的日子。    司马凌在御书房,托腮沈太傅摇头晃脑,心却早已魂游八方。  “陛下,陛下…..”一旁陪读的云止小声用胳膊提醒司马凌。  司马凌抬头,看到沈太傅已经走到了自己眼前。    沈太傅吹着花白的胡子道:“陛下,老臣刚刚所讲是什么意思啊?”  司马凌有些窘迫,看了眼云止,云止无奈耸耸肩,一脸无知。  司马凌叹口气:“是朕走神了,太傅。”  沈太傅请出太后亲赐的紫檀戒尺,在司马凌手上重重地打了三下。  然后跪下请罪:“陛下,老臣也是奉太后重托,希望陛下日后不要记恨老臣。”  司马凌忙将沈太傅扶起:“太傅言重了,朕日后只会感激太傅教导有方,太傅的教诲朕铭记在心。”    一天的功课结束,司马凌送走了沈太傅。  一读书就萎靡不振的云止,立马就如大病初愈一般活了过来,他欢快地地一掌拍在司马凌的肩上:“表弟!我们打马球去!”  司马凌伸手捏了捏云止的脸,没好气道:“大晋第一才子,你的脸呢?脸呢?让你给朕提个书都提不上,怎么做的陪读?”    云止闻言连忙跪地求饶,硬挤出一脸哭腔:“啊!陛下!臣只是个吟诗作赋的才子,沈老夫子这些经世治国的大论,臣真的是听不懂啊!”  司马凌转怒为笑:“德行!走,打马球!”  一场马球下来,司马凌输给了云止。    云止很是惊讶:“这位常胜将军,你居然输给了我?”  司马凌扔了球杆:“不打了。”  云止捧住司马凌的脸仔细端详:“不对啊表弟,你今天心事重重的?”  司马凌与云止从小一起打闹玩耍,什么都瞒不过云止的眼睛。  但是太后已经叮嘱过,自己是个女儿身的事情,不能告诉云止。    云止的父亲,摄政王云天洛,与太后云天依并非亲兄妹。而是当年家道中落的云天依为了拉拢云家势力,与云天洛结拜为兄妹,入了云家族谱,改姓了云。  云止只是司马凌名义上的表哥,事实上并无血缘。  虽则摄政王云天洛待自己比待云止还要好,但司马凌知道,母后的顾虑,肯定有她顾虑的原因。    司马凌看着云止,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表哥还像往常一样捧着自己的脸说话,不知道表哥如果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会不会觉得害臊?不,不会的,表哥是个厚脸皮的二皮脸,他肯定无所谓。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男子都像墨兰那样,温柔地脸红的。  司马凌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墨兰,那样隐秘的欢愉让她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烫。  “表哥我回去了,我们改日再约。”司马凌像往常一样,轻锤了云止一下告别,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云止狐疑地看着她,也轻轻地回捶了一拳:“怎么能输了就跑呢?明天继续啊表弟!”    墨兰,墨兰。  司马凌回宫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她今日心心念念的,都是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