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传回这个消息时,已是晚上。
傅祁暝没有去打扰程见袖,是在二日与她一道用早膳时提起的,这话,傅祁暝也没有避着阮朱与陆吟青。
阮朱不知里头可能另有内情,只当木家人害怕妄生,怕妄生对他们下手,没有多想,倒是关注了其他的一点,直接被逗笑了:“哟,这家子也知道自己不厚道呢?”
陆吟青也觉得有些诧异:“一般做出这种事的不都会自私自利,觉得自己没错吗?”
程见袖失笑,解释:“大概是因为主事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啊?”阮朱与陆吟青都有些不解。
程见袖解释:“当年做主赶妄生出门的是木家老太爷,而木老太爷已经去世,如今当家做主的是木三爷。听他们夫妻俩的语气,恐怕也是不赞成当年木老太爷的所作所为。”
阮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看来木家也不是没有清醒的人。”
程见袖笑了笑,随后望向傅祁暝:“你怎么看?”
“线索太少,不好说,再看看吧。”傅祁暝没有对此事评价,只是心里头的疑惑越来越多,若是可以,或许直接同木三爷,或是会一会那位木三夫人,会有不错的收获。
不过,看木家人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再与他们接触了,这么一来,他们贸然上前去接触,似乎也不妥,尤其是对方显然对他们也起了提防了。
这个事,要怎么做,还得从长计议。
关于木家的事,几人聊了几句,便就揭过了。
一行人用完早膳后,妄生也差不多在屋内做完了早课,肃州这边他们还没逛完,今日妄生要带他们去瞧一瞧肃州的景致。
而在出门之际,妄生主动询问:“傅施主,不知道我们何时启程去敦煌?”
傅祁暝微微挑了挑眉,说:“大抵就是这两日。”
他们留在肃州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否则也不会到处闲逛,可妄生会在这个时候询问,倒是出乎傅祁暝的意料,是因为不喜欢肃州,不想待在肃州,还是因为已经临近敦煌,他等不及了呢?
妄生点了点头:“贫僧实在不喜肃州,若是不妨碍傅施主的正事,贫僧希望能够尽快离开。”
若是前面只是询问,那这话,说的可是直接明了,一路走来,这还是妄生头一回提出这么直接的要求。
傅祁暝也不想在肃州待多久引起怀疑,是而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后日一早就启程去敦煌。”
妄生闻言,露出一个笑:“多谢傅施主成全。”
看来,和木家人接触,得在明日办妥。傅祁暝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念头,但转而一想,若是妄生真有问题,恐怕不会让他们接触木家人,而这两日,怕是会多加阻拦。
傅祁暝已经在心里开始琢磨这个事该如何安排了。
妄生带着傅祁暝一行人又逛了小半日肃州,因为来回路上花了不少时辰,等他们再回到客栈时,已经临近黄昏,一行人稍作调整便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而等晚膳用完后,因为外出了一日,大家也乏了,便就各自回房歇息了。而且,肃州这边的天气与苏州应天府都不同,若是白日还暖和些,晚上可就冻人了,谁也没有出去闲逛的意思,索性就早早地歇下了。
傅祁暝也没有在这种日子里大半夜出门的打算。
二日,傅祁暝带着程见袖再次出门,这回没有再让妄生随行,寻了一个外出办公事的理由,程见袖倒是一如既往地带了阮朱与陆吟青。
傅祁暝的目标是木家。
关于木家的情况,许伍私底下又打听了不少,倒真的打听出来一些消息。
比如说,当年被妄生所杀的那个木家人,是木三爷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