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暝想了想,点头。
“那我在外头等你,你先去忙吧。”程见袖达到目的,不再多耽搁,主动催人去查案。
“行,那你坐一会,有什么事,吩咐别人就行。”傅祁暝应得爽快,心里头还想着,他家媳妇可真是善解人意。
这个念头,等他一转头,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若是要瞧,早自个进来了,偏偏方才不动,这会装模做样地来问。傅祁暝气笑了,得,自个又被她给耍了。
分明就是怕得很,不敢瞧实物,偏来了这么一招,以退为进。
气归气,他也不想程见袖真的过来目睹这一切,只是心里有些不得劲,他什么时候才能在程见袖面前博一个上风?
傅祁暝敛了心思,重新进了屋。
死者只是个庶女,并不得宠,屋子小,连内外室都没分,开门进来就是一个圆桌,上头放着一套茶具,还有一个针线篓子,左边是墙,往右过去,用珠帘隔断,里头放了一些床、柜子、梳妆台这些基本的家具。
傅祁暝的视线在屋里头扫了一圈。
床铺上的锦被摊开着,有些乱,床下放着一双绣花鞋,一旁的衣架子上挂着一身浅紫色的袄裙衫,妆台上整齐摆放着一层胭脂水粉。
傅祁暝上前,打开珍匣瞧了眼,里头的簪子首饰都摆放整齐。
屋内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根据床铺的模样看,死者当时已经睡下,不过,床榻上并没有血迹。
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将死者搬移到了地上,方才动手将死者杀害。死者身下的血莲,这血是死者还是凶手带过来,这一点还未不可知。凶手又是画血莲,又是黑莲花的,作案附带的东西太多,使得案子颇为累赘,反而不好下手。
“大人,仵作到了。”外头忽然有人出声,打断了傅祁暝的思绪。
傅祁暝看了一眼尸首,那股反胃感又开始涌了上来,他默默地转过身,开口:“让人进来吧。”
仵作背了个箱子,身后还跟着个小学徒,得到傅祁暝的应允后才亦步亦趋地进了案发现场。尽管早有准备,真瞧见了尸首的模样,两人还是忍不住白了脸。
傅祁暝由着他们办事,自个又在屋子里头来回转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