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把双手微微枕在后脑,“其实,也挺好啊。”
又重复了一句,怕是担心在场的人听不到他讲什么。
“新兵沃尔德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法大人,新兵营的目标就是在这个浮域上通过击杀原始魔兽来提升实力,我们这次探营若说有过失,那就是没有把虫潮引到这里,让这里的新兵得到一个提升的机会,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阵亡个把人也是在常理中的,若这虫潮是甘特先生引发的,那甘特若是战亡了,也算是烈士了。”
“你……”甘特的脸色一变。
“可惜啊,据我观察,甘特身上的那个伤口,不是新兵战士的一阶重剑所伤,当然,也不是蜘蛛的爪伤,倒像是护卫佩剑,这个佩剑,怕要点晶币,我们好像没有这么多晶币。“
牧言这话一落,便有个人落在了甘特的身边,手中法杖泛起一道蓝光,半晌,便又消失,“的确如新兵沃尔德马所言。”
那人说完,便又闪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不是,是他的剑,我……”
“其实,也没有所谓的,我们这一次三人探营,全员归队,有点小伤也是正常。至于说临阵逃脱这样的话,甘兄弟这就不对了,甘兄弟以一人之力,抵挡凶猛虫潮,为我们赢得回来报信的最佳时机,其精神可贵,让我深感佩服。”
“你……“
“在座的诸位试想一下,在面对无数虫子,三个菜鸟迎敌,凶多吉无,而且秒灭,毫无功劳可言,最好的策略是什么?”牧言笑着,看下在场的所有人。
“其实,你们心理跟我所想一样,逃,便依甘特所言,我与玛兰小姐所做的,不过是人之常情,完全在情理之中的选择,至于甘特的英勇抗虫,以新兵之力,抵挡虫潮,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这精神实在值得弘扬,不过恕小兵难于模仿。”
“……”
“不,其实我觉得,有罪之人是布瑞克,甘特本想成为我们心中的英雄,虽死犹荣,但是却被布瑞克打断了,我猜,那一剑估计是布瑞克所刺,想来是布瑞克不想甘特成为万人景仰的英雄,故意在甘特成为英雄的时候刺伤了布瑞克,然后扛了回来。”
“胡说,明明是他自己刺的,是他自己的剑。”布瑞克一听,吼道。
甘特正莫名其妙,听到布瑞克这一吼,不由心头一颤,“不,不是的,布瑞克,别上当了。”
“哦,原来这样啊,是我误会了甘特了,主法大人,我现在已经无话了。”
牧言又把头从布瑞克的脸上转向主持的人,挂着那招牌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玛兰本来一脸懵逼,等到布瑞克这最后一句话恍然大悟,原来绕了半天,只是为了把布瑞克给绕进去。
三个主法黑袍相互一视,看了看四周的法师与战士。
“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中间的主法问道。
四周一片沉默,从进来到现在,除了验伤的那个法师,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事实已经摆在哪里了,除非他们硬来,但是大法堂并不是硬来之地。
“既然这样,本法堂做出终决,此事纯属意外,暂不追究。“
“不要,怎么能不追纠,他们陷害我们,我们差点死了。“玛兰大叫,”沃德,你说话啊。“
牧言看了看玛兰,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意,朝主法行了一礼,“既然已结,我可以走了吧,还没有吃饭呢。”
“散堂。”中间的主法说完,看着牧言,眼中有一丝怪异,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似乎玛兰所说的才是对的,但是显然这个人并不打算通过法堂来制裁,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要动用私法。
不过,私法似乎是贵族的特权,一个虾民能有什么私法领域?
难道是她?
中间的主法望向玛兰。
玛兰已经朝着退场的牧言追去,她搞不清,这个怎么能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