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初蕊：“你高兴就行。”

陶又晴后退几步，把雪人完完整整地拍下来，嘴里嘀嘀咕咕的：“给我舅舅发过去”

袁初蕊顿了一下，这一瞬间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刚说给谁发过去？”

陶又晴一脸淡定地看着她：“我舅舅，怎么了？”

袁初蕊：“”

请问她是要怎么发，这是什么冬日鬼故事吗？？？

袁初蕊虚心请教：“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么给陶先生发照片？”

陶又晴理所应当地说：“发微信啊！”

袁初蕊闻言一愣，发觉自己误会了，语调放缓了问：“你现在还会在微信上跟你舅舅发消息吗？”

“会呀，”陶又晴说，“就当做是他还在嘛。”

袁初蕊陷入了沉默，她倒是没有想到陶又晴会一直把陶清的微信留着，还会发消息。

陶清对她来说，真的无法磨灭的存在

良久之后，她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陶又晴的脑袋，什么都没说，接着陪陶又晴一起又堆了个陶清出来放在一起，两位保镖的围巾一条不落全贡献出来了。

江雅菱一拍完广告便匆匆赶回兴澜文化，边走边问钱梦：“周总出去了吗？”

钱梦摇了摇头：“没有，她今天有几个会要开，所以没有外出的行程。”

江雅菱“哦”了一声，把解下来的围巾往她手里一塞：“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然后自顾自地往总裁办公室走。

她今天非要跟周以柔问个清楚，陶又晴昨天晚上的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来得正是时候，周以柔刚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休息，有的是空闲的时间。

周以柔正站在窗边，视线透过玻璃看向外头的雪景，沉默不言，眉间郁郁的模样像是在看雪又像是在看远方的某位佳人。江雅菱的到来并不会让此时的她感到愉快，她随口应付着：“有什么事吗？”

冷淡。

这是江雅菱最直观的感受，她的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撕破脸皮，不管不顾，依旧保持着周以柔从前最喜欢的那个娇弱可怜的模样，轻轻地走上前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地问：“以柔姐姐你不高兴吗？”

“还是不想见到我？”她低落地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周以柔愧疚地想。

江雅菱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变心喜欢陶又晴，是她放弃了面前的青梅，是她累了，没有热情再继续无怨无悔地喜欢她，人主动久了果然是会疲惫的，就像陶又晴当初离开她一样。

“没有，”她如此回答，“你没做错什么，不要想太多。”

江雅菱望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神色失落地问：“以柔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又晴了？”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周以柔的身子显而易见地僵了一瞬，被她紧紧握在手心里的手下意识地想抽回去，就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周以柔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她还没做好准备把这份残忍的现实剥开放在江雅菱的面前，那毕竟是她喜欢了二十多年的人，她舍不得对她如此绝情。所以她一直在等待，等自己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什么时候向她坦白。

万万没想到江雅菱居然提前知道了是她察觉到了吗？还是从什么人那头听过来的？！

江雅菱低下眼眶：“还能从谁哪里听到的，当然是又晴亲口对我说的，她还跟我炫耀来着”

周以柔顿时哑然。

江雅菱抬起头，用满含期待的眼神去看她：“但我不信，我要听你跟我说，我相信我的以柔姐姐。”

周以柔：“”

她越是这个模样就越让她不忍心开口道出事实，可木已成舟，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

周以柔犹豫着开了口：“我”

下一秒，江雅菱的唇突然迎了上来，让她猝不及防，瞬间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切。

“不要离开我。”江雅菱软声哀求着。

周以柔可是颗好棋子，她不能就这么放任周以柔变心，不论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把周以柔留在她的身边她不能连这个人都输给陶又晴！

周以柔显然是被她这一举动杀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见状，又轻轻地说了一句：“也请不要推开我。”接着又吻了上去。

周以柔猝不及防，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这一时半会之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推开她。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或许、或许可以跟江雅菱试试？陶又晴一时半会不会回头看她，反而会和袁初蕊倍加恩爱，刺痛她的心。如果她能借此忘掉陶又晴，双方皆大欢喜，如果不能

那就再说吧。

周以柔最终没有推开她，这让她不禁在心中得意一笑，果然啊，陶又晴想把周以柔从她手上抢走，哪有那么容易？

她勾勾手，动动嘴，人不是又回到她身边来了吗？

江雅菱得意非常，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周以柔的腰，别有企图地加深了这个并不甜蜜的吻。

陶又晴在回家前，被一位受过她帮忙的女练习生拉住，害羞地要了微信。小后辈长得柔柔弱弱的，名字叫邓雨，陶又晴也没有多想，顺手就给了，接着目送这位后辈高高兴兴离去。

这一切被坐在车里的袁初蕊尽收眼底，她美眸微眯，等陶又晴上车之后顺口问了一句：“她是谁？你跟她很熟吗？”

“邓雨。”陶又晴反问，“很熟的人至于现在才跟我要微信吗？”

她想了想，说：“说不定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所以跑来要我的微信。”

袁初蕊淡淡地说：“可能吧。”

她最好是。

结果晚上袁初蕊如约给陶又晴送草莓的时候，就得到了答案。

陶又晴当时正在洗澡，手机就放在桌上，屏幕还亮着，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显示的信息。发消息的人叫邓雨，内容十分刺眼又晴姐姐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袁初蕊：“”

她拿起手机，默默地看了一会，嘴里发出一声“啧”，然后就放下手机，转身回了自己家。

一无所知的陶又晴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放在桌面上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草莓，顺手拿起来边吃边看手机消息，当她看到邓雨的告白消息时，不由一噎，差点没把自己呛到。

陶又晴顺了顺气，想也不想地回复她：感谢错爱，但是我有喜欢的人啦，非常抱歉哦

她没有明说那个人是谁，邓雨识趣也没有再往下问，两个人的对话就这么简洁又充满了信息性地结束了。

她便接着吃草莓，一边吃一边修改歌词，等她改完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她大惊失色，赶紧刷牙洗脸，顺道把碗重新洗一遍，亲自送还到袁初蕊家里去。

她去时因为担心袁初蕊已经睡了，开门都小心翼翼的，结果她刚一打开袁初蕊家的门，就看见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登时皱起眉头，肃然道：“你怎么又抽烟？”

袁初蕊坐在窗边，颀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淡定地回过头来看她，什么也没说，又扭过头去继续看着夜空。

为什么又抽烟？因为烦，烦别人跟陶又晴表白，还烦自己不知道陶又晴会怎么回复。最烦的还是，她现在对她来说什么名不正言不顺，根本没资格要求她呆在自己的身边，不准喜欢别人。

陶又晴放下碗，走到她身边抽走她手里的香烟：“不许抽了。”

她把烟摁进烟灰缸里，拧着眉头，板着脸：“大晚上不睡觉抽什么烟？”

袁初蕊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白地说：“我睡不着。”

陶又晴：“睡不着也不能抽烟。不行，你必须戒烟了！”

“好啊。”袁初蕊欣然答应，“既然是你提的，那你告诉我怎么戒。”

陶又晴莫名担下这个重任，绞尽脑汁想了一会。不一会还真给她想出了个法子找个袁初蕊喜欢的、又不伤身的替代物不就好了吗？就好比想抽的时候就吃颗糖。

陶又晴迟疑地说：“你现在有什么喜欢的吗？找点喜欢的替代，应该能帮你戒掉吧？”

“现在啊”袁初蕊将乌发挽到耳后，沉默地想了一会，接着唇角一勾，眼珠子转向她问，“有，但你愿意给吗？”

陶又晴一脸懵逼：“什么？”

袁初蕊站起身来，温柔地点了一下她的唇瓣：“你的吻。”

“我说过的，我很喜欢。”

陶又晴先是一愣，而后脸又红了起来。

要说愿不愿意，她其实是愿意的，跟袁初蕊接吻的感觉很好，她的唇软得像果冻一样，她很喜欢。但袁初蕊这么坦荡地提出来时，她仍旧感到了羞涩这也太直接了！

不过作为监督她戒烟的人，她现在也不能说不好。

她轻掩着唇，别开目光，妥协地说道：“好啦，从下次开始”

她话音刚落，袁初蕊二话不说抄起小桌上的香烟盒，拇指帅气利落地顶开了盒盖，挑眉看向她：“刚拆的，满打满算还有一整盒，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陶又晴：“？”

袁初蕊微微一笑，仁慈地说：“给你定个小目标吧，不多，今天晚上就先帮我戒掉一盒。”

陶又晴一脸懵逼：“？？？”

这是人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