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跟禾夫人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我有说她是禾夫人么,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上赶着否认,是怕全城的人都不知道?”夏唯嫌弃地扫了刑枫一眼。
“我……”刑枫自知理亏,负气地偏过头去。
“如果你真想离开这里,就把你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和说过的话都告诉我,至少我还能帮你想一下对策。”
夏唯真想直接撬开刑枫的脑子看看十几年前的莫妃舞到底跟他定情到何种地步了。
如今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为何偏偏就莫妃舞对待那段早已物是人非的感情不减反增,甚至于可能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若不是为了分析她的想法,谁想听你们那些陈年旧事。”夏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接着走回院落。
刑夫人是如此优雅从容且睿智的女中豪杰,为何偏生了刑枫这么一个呆瓜呢……
……
夏唯果真说到做到,戌时一到,立马让安意在屋子外头大张旗鼓地摆上桌椅和酒菜。
她并不怕会有人来听墙角,反之,她更想有人来听,越多越好。
夏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桌上,拿起一壶梦言欢给自己倒上一碗酒水。
“酒有了,下酒菜也有了……请开始你的故事吧!”
夏唯双眸里浮出一丝狡黠,为她冷艳而高贵的外貌增添了几分顽劣之气,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邢枫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活了三百多年,他第一次觉得心情既窘迫又紧张,心里的小秘密始终难以启齿,随即不自在地倒满了一碗酒水,一口闷。
“噗……咳咳……好辣……”邢枫刹那间被浓烈的酒味呛到,嗓子眼到鼻腔间流进酒水堵了一下,又辣又刺鼻。
他边捶着胸腔上方,边咳着说:“这什么酒,劲那么猛?”
夏唯双眼微弯,无比轻松地灌了一碗酒进肚,而后道:“梦言欢,京北帝国第一名酒,入口爽辣后甘甜,气味独特回味无穷,引人相思,犹如梦一场,一时欢……
我从闻人逐风那里顺来的,也就是帝国现今最受万人景仰的国师大人,闻人逐天的嫡子,我的哥哥。”
“嘁!哥哥就哥哥,前面还加如此多前缀。”刑枫小声嘀咕道。
夏唯又给自己填添了酒,眼神晦涩不明,故作没听见地道:“这种酒,后劲足,却不会醉人,就是给你这种纯情了三百多年的小伙子用的,所以你多喝点,喝够了,有些话自然就不会觉得难以启齿了!”
“谁纯情……三百多年了?”刑枫气结,却因为心虚,音量逐渐变小。
话说的没错,当年他被石封的时候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哪里体会过什么男欢女爱,情意绵绵,就连和莫妃舞相处的那两年也只是嘴上诉衷肠罢了。
“……”
安意在一旁如坐针毡,她听着刑枫似喝上头了般渐渐地开始大言不惭地提当年勇,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去捂住对方的嘴了。
那可是以善心扬名立万的沿海城代城主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