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是朝廷的赈灾款来了,可等来的却是两手空空的二位皇子。
失望和冷眼都投给了他们。
由于暴雨,原本的小河变成大河,大河开始决堤,二位皇子都无法入城。
阜城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两人都不知道。
客栈里。
莫等闲焦头烂额,他找人进城通知早就在阜城的水笼烟,想知道里面的灾情。
可水笼烟迟迟未给回复,而且进去传话的人也没再出来。
洪水泛滥了足足七天才开始有消退的迹象,而一直聚在阜城上方的浓墨乌云,也终于一点点退散。
这场浩劫,过去了。
二位皇子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进入阜城的,他们都准备好了慰问之词,只要看到灾民,那番关怀入微和发自肺腑的担心,便可表露。
可奇怪的是,入城后,除了房屋坍塌,到处是冲坏的建筑之外,似乎空无一人。
走在灾难现场的两队人马,很是疑惑。
“奇怪,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应该出现在这些地方。怎么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莫等闲满腹疑惑,看向莫云深,莫云深也摇头。
他们几乎寻遍了整个阜城,也未曾再见一人。
日暮来临时,有人来报:“启禀二位皇子,百姓们都已经转移到八城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云深惊奇,自己快马加鞭都用了足足三日才抵达这里,朝廷的命令一定还没来,谁吩咐他们去八城的?
一旁的莫等闲当即反应过来是水笼烟做的。
他当即询问:“水笼烟现在在哪里?”
“回太子殿下,水上将正在良城征用民兵,准备修建水坝!”
“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随后赶往良城。
良城。
亥时。
他们进城已经是亥时,而水笼烟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良城城墙上,排满了迎接他们入城的百姓。
见到水笼烟后,莫云深皱着眉头发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水笼烟一看就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在意,淡淡说道:“我替朝廷做的。”
“你没这个权力!你知不知道征用民力成本很大?你倒是图一时之快,这钱财不还是朝廷出?”
莫云深知道国库并不富裕,而修建水坝耗资巨大,可九城百姓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万人不到。
为了不到一百万人的贫民区,耗资巨大修建水坝,实在很浪费!
这也是二十年来,朝廷一直不肯拨款修建水坝的原因。
“朝廷商量出结果了吗?”
水笼烟丝毫不惧,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问他。
莫云深皱眉:“三日前才得了消息,朝廷还在商议,估计过两日就会有结果。”
水笼烟冷艳望过去,冷笑道:“能有什么结果?九城在朝廷眼里,十分鸡肋。二十年的水患从未得到妥善解决,发大水从来只拨款赈灾,款项年年递减。今年还能拨款么?”
莫云深见她如此藐视朝廷,更是生气,指着她骂道:“你一个武夫!懂什么?款项多少朝廷自有裁决!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水笼烟轻蔑的哼了哼,回答道:“再多能多到哪里去?从以往记录来看,也就头一次比较多。三十万两白银,那一次还不带赈灾粮食。”
“水笼烟!你好狂妄的口气!这钱难道是从你口袋出?三十万两白银而已么?那你水家又拿出多少呢?”
莫云深眼里满是对她的轻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完全不奢望水笼烟能与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
更何况,水笼烟已经是莫等闲的家臣了。
他们,本就是水火不容。
“我可不敢发表意见,既然朝廷已经在商议了,那就等结果吧。不过我猜,朝廷这次一定一分钱粮都不会出!”
水笼烟自信满满,同时眼里满是对朝廷的鄙夷。
她为何这么断定?因为前世,这场大水几乎将阜城全军覆没,朝廷想着阜城已经没必要再管,便只是让难民进入其余八城,草草了事。
也就是这件事,引起了其余八城的民愤,以及阜城幸存者的痛恨。
朝廷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摆设。
莫云深懒得与她耍嘴皮子,只是冷声问:“你怎么会比我们先到这里?是谁通知你阜城有水患?”
水笼烟白了他一眼,冷声道:“这月的大雨连绵不断,且雨势惊人。往年发生这种情况,阜城都是首当其冲。难道朝廷还没有警觉吗?”
莫云深吃瘪,的确是,本月大雨倾盆,连临安城都有些不安,他早该想到阜城会再次发生水患。
“那你怎么想到让阜城百姓入住八城的?你说服八城城主了?”
莫云深最好奇的是这一点,那八个城主,哪个不是老奸巨猾,无利不起早的?
朝廷下令,他们都未必这么利索,更何况水笼烟只是孤身一人呢?
问及此,水笼烟只是淡然一笑:“这就是我的本事了,平北王不需要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