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好奇了,你这人怎么有时候脑袋那么不开窍?对我甜言蜜语一大堆,就不知道哄哄小姑娘?她那么黏着你,肯定很好哄。”
“可我不想哄,也没必要哄,更不愿意哄。我只哄你,其他人免谈。就算三岁孩子,哭了我也不哄。”
雁飞霜被她这噼里啪啦的情话逗笑了,忍不住笑出声,像看一个幼稚鬼一样看着她。
“笑什么?”
水笼烟抱拳于胸,耍起了小脾气。
雁飞霜连忙拽着她的手晃动,笑道:“好好好,你只哄我,好了吧?是我不知好歹,非要把你往外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行吗小祖宗?”
水笼烟这才满意了,笑道:“对,我就是小气鬼,就是小祖宗。你得捧着知道吧?谎都不能晃的,不然我就炸了!吓死你!”
“呵呵,你真是幼稚。看起来一副老练的样子,谁知道这么没出息。”
水笼烟心甘情愿听着她的吐槽,心里乐滋滋的。
雁飞霜躺在草坪上,又问:“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啊?”
“你只管问,我只管回答。不过,我有权选择选择不回答,或者回答错误。”
“你耍赖!你这样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
“哎呀,你这么冰雪聪明,当然知道真假了!再说了,只要你问题不过分,我一定如实回答。”
“算了,如果不想回答,你直接告诉我跳过就行。我可不想听你说假话。”
“好,那你问吧。”
“好,第一个问题,你和水府什么关系?”
“好巧,我也姓水。”
“正经点,深入回答好不好的啦?谁想听你这没营养的回答。”
“呵呵呵,好,那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我怕吓着你。”
雁飞霜一下翻身起来,趴在她身旁,盯着她笑道:“我准备好了,快说快说。”
“水至高是我爹。”
“…”
雁飞霜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压抑着惊诧又求证:“真的假的?亲爹?”
“妥妥的亲爹啊,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了,我还是很像我爹的。比如,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三…”
“停停停,就你?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你有空好好照照镜子吧,明明就是老奸巨猾,腹黑老练。”
水笼烟忍不住笑了,盯着上方的人反问:“我才十八岁,你这么说我,真的好吗?”
“呵,如果我只是听说你是这样的人,别人说你八十岁我都信。”
水笼烟再次笑了,雁飞霜也笑了。
“第二个问题,梦清欢和你什么关系?”
水笼烟立刻抓住机会挑逗她:“哦哟,这就打听上了?是吃醋了还是怎么着?你是希望我和她有点什么还是没有什么啊?”
“去去去,净油嘴滑舌。我只是好奇,她叫梦清欢,怎么就成了水府嫡女?那你还是水府嫡女吗?这其中,怎么回事啊?”
“她娘嫁给我爹了,所以她就是水府嫡女咯。”
“那你呢!”
水笼烟将双手枕在脑袋下,云淡风轻笑道:“我啊,已经离开水府了,我现在孑然一身。最尊贵的身份,只能是雁飞霜姑娘的至交好友,这可是响当当的身份啊。”
雁飞霜不敢拿她的身世打趣,听她说得这么轻松,也得小心应对:“喂,你干嘛这么没心没肺的?难过就说出来嘛,我听着呢,我会安慰你的。”
“你这么关心我?”水笼烟笑话她:“不是才认识一天吗?”
雁飞霜立刻揪住她耳朵:“你再说,你再说,过分了啊!就这样还把我当成至交好友呢?你哄谁呢?”
水笼烟赶忙求饶:“姑奶奶饶了我,我说我说。”
雁飞霜松开她,又问:“快说说,你现在还是嫡女吗?”
“不是了,我已经从水府族谱除名了,皇后娘娘下的旨,真真的,整个临安城都知道。”
雁飞霜被吓了一跳,不敢继续问,可又满腹疑惑。
水笼烟盯着她看了许久,郑重的问:“你问我这么多,我能不能也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吧。”
“飞霜,如果一个人,连亲爹都不要,连家族都背弃,你还愿意信她会对你不离不弃吗?”
雁飞霜愣住,她知道水笼烟说的是自己。
原来,水笼烟连亲爹都不要。
“可,她这是为什么呢?有苦衷吗?”
看着雁飞霜试探的神情,水笼烟将心里的担心和害怕暴露无遗,她惨淡一笑:“没有苦衷,她就是那么无情,冷血,自私,怕麻烦。所以,想一个人,反正,十年了,她早习惯了一个人。”
雁飞霜心头咯噔一下。
水笼烟又追问:“那你还愿意相信她吗?”
雁飞霜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想好了再回答你,好吗?”
“当然好。”
雁飞霜仰面躺下,不再发问。
水笼烟却在一旁轻声道:“飞霜,其实,你在或不在我身边,只要你平安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只是奢望着,这份平安快乐,我能看在眼里而已。如果没有这么幸运,也没关系的,此番遇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雁飞霜听见了,却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她。
正午的阳光很是充足,晒在她们身上,暖洋洋的。
两个人各怀心事,不知不觉睡去了。
而正院里,梦清欢双喜临门之事正热热闹闹的进行着。
仪式结束后,梦清欢走近对水将军说道:“她回来了。”
水将军端起酒杯的手抖了抖,随后却淡然的说:“嗯。”
梦娘问道:“夫君,要不,你去看看她吧?”
“不必,她要是有话说,自然会来找我。如果没话说,我也不必见她。”
水将军皱眉,脾气也是傲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