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仔细小心。她要记住!她不允许自己的眼睛遗漏了每一处,看在眼中,然后牢牢地刻在心中。
每一步都宣告着:她!不再是华国人,而是一个战利品。
恨吗?她没有感觉,只觉得心在钝钝地痛。
身边胆小的宫人已经在抽泣,悲伤迅速开始蔓延,宛蕙的面上也隐约有了凄色。
从此身如浮萍命如蚁,离根之叶离国恨。
谁能预料到以后的命运,本来命就卑贱,如今离家离国,更是难以捉摸。
欧阳箬捏紧了宛蕙的手臂,似乎要扣进她的肉里。
“不许哭!”一声坚定又细小的声音在宛蕙耳边响起。她诧异地转过头看向身边木然的女子。
“不许哭!我们的泪不能在此时流给他们看!”欧阳箬说完,又坚定地向前走去。宛蕙一愣,忙跟上前去。
北行的大队伍已经整齐的列队好,随队而行的宫眷俘虏编排在队伍最后面,辎重另日起程。
长长的队伍中,楚侯的大馏紫金四乘马车在队伍的最中间。欧阳箬一行只排在队伍稍靠后些,不起眼的四五辆车子,内敛不引人注意。
欧阳箬打量了下,便进了车子。对此安排她甚是满意。本来她已经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了,若与他同乘,到了楚国还不被有些人生拆入肚。
要知道,整个华宫里,楚侯就只碰她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