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记得昨夜醉酒?”墨莺歌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愤懑,声音冷淡地说道。
“记得。”赵晟翊声音除了依旧有些哑,与昨日完全不同,仿佛昨日那个说话如此温柔的人与他完全无关。
“那殿下可记得你在浴池晕倒之事?”墨莺歌再次发问。
“记得。”
赵晟翊甚至点了点头。
“那殿下可记得晕倒之后之事?”墨莺歌有些急迫地问道,却让语气听起来依旧清淡。
“不记得了,我醒来之时便是在池边软榻处歇息了许久的样子。”赵晟翊的语气着实听来真实虽然他平日里说话总是听不出区别。
“然后喝了醒酒汤方才知道白大夫原来曾来费心找过我。”
墨莺歌不知如何作答。
赵晟翊倒是自然地自顾自说到“白姑娘着实费心了……不过听丫鬟说昨日白姑娘说了要拿一副方子来,昨日夜里让我可是好等。”
此时墨莺歌才想起来,昨日她所许诺的方子还未给出。
“还望殿下赎罪,昨日小女子回去时天色已晚,一时是忘了这方子……待我一会儿行针完毕,再为殿下给这方子。”
言语之间倒依旧满是理智。
不过墨莺歌心里并非如此想着,而是更加疑虑。
难道昨日醉酒是真?
那自己岂不是别无他法只得吃了这亏?
墨莺歌可不愿这般作罢,不过到底要如何确定到底是何情况想来还需一段时间的打探。
“殿下,前几日的手伤昨日来看已是下水无碍,今日便换些药材开始第二阶段的诊治,可否?”
“权听白姑娘的便是。”赵晟翊少有的没有态度极差。
“殿下的腿疾还在身,不可饮酒过多,下次还请殿下切记。再何况饮酒之后莫要沐浴,否则伤了肝内精血,恐成大疾。”
墨莺歌自然是不介意为态度好的病患多言两句。
赵晟翊倒乐得享受,看着墨莺歌表情不断的细微变化着实是有趣。完全不想墨莺歌事实上心内想着诸多猜疑。
“权听白大夫的。”言语间的戏谑终于原形毕露。
墨莺歌一时感觉到这确然是以往的赵晟翊。
也因为自己方才居然真的以为赵晟翊自昨夜之后当有什么改变而觉得自己有些天真。
不过倒也罢了,醉酒之人,都已什么都无法忆起,何必强求他还为此有所反应。
好一个醉酒之人。
墨莺歌心中虽是想了诸多事情,却还是手上动作未停,尽快地将药配好,又为赵晟翊敷上。
“殿下腿疾最近可是有些好转了,是否开始有些许地方开始可微微活动?”
墨莺歌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或者说也是完全有可能,甚至是她怎么说赵晟翊必定都会赞同,却还是按照一般腿疾痊愈的情况说道。
“自然是有的。”每日对话的熟悉。
而后墨莺歌故作沉吟地点点头,取了药箱内的银针便是开始当日的行针。
赵晟翊,你到底是在演,还是真的,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