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梅梅就是一通火上浇油,转过来对苏妮和伊菱道:“你们看看她,多会装!知道明着讨不到便宜,就暗戳戳地使坏。这人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阴诡呢!就会装可怜,显得我们很坏似的!”
“我真的没有拿灯照你。快期中考试了,我心里发慌。我有社交恐惧症,我害怕一些高压的场所,我高考就是因为这个失利的,我很担心这次的期中考试也不过,所以晚上才拼命看书的。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电筒忘关了,可能因为这样,不小心晃到了你……”
王臻很少一次讲这么多话,苏妮听她解释的合情合理,大晚上被浇湿了被子,冻得哆哆嗦嗦,也确实有些同情她,便道:“梅梅,你会不会过分了点?她吵到你,你说她一顿就完了呗,干嘛非要拿水泼她啊?你看这水淌的。”
梅梅的眼神射过来——昏暗的灯光中,那是苏妮第一次看到梅梅这样的神情:她的脸长长的,原本就有些缺乏青春感,若不是擅长打扮,换个老气的发型,会立刻显得像大妈。
她的眼睛虽是双眼皮,但或许是受限于眼眶的缘故,显得也不是很大。
此刻她就那样倒吊着眼角望向苏妮,侧颜的长脸,菱角分明,整个儿看上去凶悍、刻薄。
她说:“妮妮,你有资格说我吗?你又是什么好人?”
说完脱鞋,回自己的床。
“我……”苏妮眨巴眨巴眼,竟是无言以对。
张菲儿道:“梅梅,妮妮的意思是,你没必要把事情弄这么大。你看,现在天也冷了,你这一泼,还让人怎么睡啊?”
“对啊。”苏妮接嘴,“我不是要教训你,梅梅,主要是把王臻冻坏了,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嘛,是不是?”
梅梅躺下,沉默了一阵,大家以为她睡着了,站在底下的张菲儿正要关灯,也回去继续睡觉,只听梅梅懒懒的开了口:“好,是我错了,我太冲动。王臻,对不起啊。”
王臻轻轻说了句“没事”,将湿哒哒的被褥抱下床,拿了条备用的毯子。这一夜,便在她裹着毯子、趴在桌上,默默的流泪中,度过。
有些话,王臻还是没说,有关谁吵谁的问题。她拿手电筒看书之前,是如何被苏妮跟伊菱的聊天闹醒。其实,那个时候,梅梅也醒了,只不过——
柿子挑软的捏。
王臻明白。